“刚才您点的都是荤菜,再点两个清口的,这里的小白菜烧芋头不错,还来个煮毛豆吧。”哟呵,还挺知道替她省的,卿娘笑着让那小二去了,问那马原:
“你常来这里吃吗?”
“嘿嘿,不瞒小姐说,只来过一次,还是二哥跟人谈事,带我来的,我们平日很节省的。”没想到啊,那么有名的夜魔三当家,此时竟如孩子般腼腆。
“你们那些人,现在都靠什么生活呢?”
“身体好的打些零工,因为不敢随便外出,接的活也少,再就是收些衣服回去洗,还有收收夜香什么的,我们都很本分。”因为没有身份,就连出个苦力都难啊。
正说着,饭菜陆续上来了,卿娘看他不动筷子,便让阿霜另要了碗拨菜,阿霜撇了一眼,在马原的推辞声中,一样夹了一些,当然,她不爱吃的,就多夹两筷子。
“不错,味道还行,尤其是这个石鸡,炖的很烂,火候足够了。”
“可是红烧的这个不好吃,比起广德楼差远了。”好巧不巧,这间酒楼的掌柜正打这路过,听了小丫头的话,便停下了脚步。
“听口音客官是从京里来的?前二年我也去住过,记得有那妙香楼、四味居很有名,可没听说有这个广德楼啊。”
卿娘看了他一眼,不像是找茬的,很恭敬的样子,
“买卖么,新旧交替的,有关门有开张,别说有两年了,就是两个月变化也是有的,广德楼是年前才有的,我们就是个吃客,只看味道说话。”
“那是,那是,客官教训的是,我听说,京城还出了一味料,叫什么酱油,可惜,一直传到这边来。”
因为产量一直没跟上,所以那两样只卖到了京城周边,南边还一直没有呢。
“你说的这个是不错,尤其是炖肉这种菜,有了酱油会鲜美很多。”
再多的卿娘不能说了,你个开饭店的,要是有心,不会自己去京城进货吗?又不是太远!阿霜也埋头苦吃起来,虽然味道不及广德楼,可她肚子饿了,再说了,就算在京城,广德楼也不是她的厨房啊。
三人吃饱喝足,阿霜拿银子结账,回来有些小兴奋,
“姑娘,这里的东西太便宜了,咱们去逛逛街吧,我想给墨香姐她们买点啥。”
这个可以有,卿娘也打算买些东西回去哄人,毕竟,自己私自出门,嬷嬷他们提心吊胆的,还有两位爷爷,肯定替她打了掩护。
南边要说最具特色的,莫过于竹编和藤编了,这里盛产竹子和藤条,气候温润,编成的器具不大容易坏,与北方很是不同。
阿霜自小在京城长大,觉得哪哪都新鲜,马原也趁机拍着马屁,一边给她介绍着,还不忘帮她搞价,一来二去,阿霜对他的敌意也少了许多。
“这些东西啊,都是平常用的,要说好呢,还属前面的柳家集,他家编的那些,都是供文人雅客把玩的,有笔筒啊,提篮啊,哦,还有大一些的器具,姑娘家装针线的扁筐,要不,我领着去看看,姑娘保准喜欢。”
听他说的殷勤,卿娘对这些东西也确实比较喜欢,两人跟着他,七拐八拐的来到一个铺子前,这里前店后场,里面还真是琳琅满目。
除了各种的器具,还有些小狗小猫,藤编器皿上刷的有桐油,看着油亮油亮的,看起来特别精致。
价格自然比别处贵的多,卿娘给阿霜放话,今天姑娘结账,让她尽管挑。
老板看她豪气,又拿出了镇店的宝贝,这是两张竹席,由超薄的竹皮所编,触手生凉,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席子柔软异常,能够折叠的很小,真是好东西啊。
“您这种凉席多吗?我想多要一些。”
“小姐有所不知,这种席子最是费功夫了,尤其是剥竹皮的手艺,现在没几个人会,家里也只有这两张了,您要是想多要,那就得等。”
现在还没到夏季,等等倒是没啥,可关键是,她不会再来了呀。
看着卿娘犹豫,马原赶忙小声说,他可以专门跑一趟送到京城,让卿娘只管订。看了眼这小子,卿娘心里有些打算,便跟老板说,等到五月份,做出来的她包圆了。
有了这么个大主顾,那老板是喜不自胜,东西给打了折不说,还给他们送到客栈去,卿娘看他爽快,便又指了几样,说是只管做,等五月一起全收。
这东西到底不比珠宝,这么多也才算了五十两不到。当晚,卿娘便将这些装进了戒指,反正客栈人来人往的,也没人会注意。
三天后,马原准时赶着车来接他们,脸上有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我大哥的身子好多了,他竟然能吃肉了。”说着竟然哽咽起来,
“毒解了,饮食当然会恢复的,你跟了他多久了?”
“三年了,我的命是大哥救的,要是没有他,早就没有我了,他身上有些伤,也是因为救我才有的,小姐,我什么都愿意做,您好人做到底,帮大哥医好吧!”
“真的?你什么都愿意做?那卖身呢?愿不愿意?”
马原脸色变了,可他最终还是点了头,说是可以卖身给卿娘,请她无论如何让夜无邪恢复健康。
“这个事你还是跟大哥商量一下,我哪里能趁人之危呢?不过,他的毒好解,身上的伤确实很严重,要想彻底治好,没几个月是做不到的。”
经脉的堵塞,有高手在,可以用内力替他梳理,这样会快很多,可自己也不过是个半吊子,想要疏通,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