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柳湖城来的方二公子威风可真是不小啊……”
有人远远的看着峰上一日比一日完整的仙殿,酸溜溜的道:“这才刚刚过来,便摆出了长老的架子,又是推翻旧殿,修新殿,又是封山封路,不让进,你说他到底给了宗门什么好处,值得那位平时抠抠搜搜连我们的洞府都不给修的宗主,一下子为他修这么多殿宇?”
“呵呵,不过沆瀣一气罢了!”
其中修为最长,神色冷淡的一位年青人,冷笑道:“我听闻他花了大价钱,买这守山宗长老的位子,这才刚刚赴任,便又迫不及待要把这些钱再捞回去了,什么柳湖方家,呸!”
周围众人听了,皆笑道:“还真没想到仙师方尺的弟弟,会来做我们的长老……”
“仙师?”
那年青人面露讥嘲之色,道:“我根本就不信这一套,若是那位仙师,真个像说中的一般,两袖清风,一心为天下大义,方家又哪里来的这么多银钱买这长老之位?这种事我听得多了,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以前他活着时,位高权重,自然无数人帮着他吹嘘,如今他死了,许多真相不就露出来了么,呵呵,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可是明白的很……”
众人闻言,皆忙问道:“还有这些说头?”
“呵,范老先生说的,那还能有假?”
一边说着,一边随口挑了几件事说了,头头是道,活灵现现。
众弟子也不是头一次听他说,如今更是越听越是情绪激奋,骂骂咧咧,热血暗涌,忽有人道:“死人的事且不说,这方家的老二,仗着自己兄长那点子名声,跑到守山宗来作威作福,一来便先逐了我们,害得我们现在想去看玉秀峰的师姐师妹们,都绕远了……”
“呵,他瞧着倒像是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但我们岂能让他这几下子给吓到了?”
那年青人便冷笑了起来,道:“想吓我们?倒要先给他一些厉害点的瞧瞧……”
“总要让他明白咱们守山宗的弟子,可不是那小地方来的瘪三能吓到的!”
“快想个什么主意……”
“……”
“……”
正自这些守山宗弟子们商量着时,方寸如今便坐在了玉镜峰旧殿之下,慢慢的翻阅着一些让雨青离去抱了回来的一些典藉,了解着这守山宗以及清江郡诸宗之间的近况,对于如今守山宗弟子似乎对自己封山之举有些不满的情况,他也知道,但是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给他们准备的东西,多着呢……
一方郡宗,弟子为本的道理他也是知道的,自己想做些事,便要从这些人开始。
正翻了几道卷宗,心间推敲着前后之事,忽听得峰外,竟远远的响起了一片鬼哭狼嚎,似乎正有许多人远远的向着玉镜峰怪叫,声音不大,但在夜色之中,却是显得十分清晰。
“嗯?”
方寸微微皱眉,放下了书卷,想着是随他们去,还是唤执事将他们逐走。
但也就在此时,那怪叫之后,忽有人怪笑着唱起了歌谣来:
“仙师方尺,卑鄙无耻,自不量力,命丧荒原!”
“浑蛋仙师,沽名钓誉,逞能乱搞,一命呜呼……”
“……”
“……”
一瞬间,似有电流从身上穿过,方寸整个人都僵在了当场,毛发都有竖起之感。
无法形容的愤怒之下,自他心间迸发,双眼都已变得微红。
缓缓转身,向着殿外看了过去,眼底头一次露出了那等惊人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