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时间以来,户部没有给登莱之地拨付一钱银子,反而从登州市舶司获取到五十万两白银的赋税,登州、莱州各级官吏,包括登莱新军的开销,都是登莱巡抚衙门一力解决的,我大明各地,还没有谁能够做到这一步。”
“这等的情况,侯旬大人是很清楚的,可其奏折之中偏偏没有说及,却独独说到了登州市舶司,臣实在是不明白。”
“臣还可以断言,户部派遣的官吏,根本就管不好登州的市舶司,若是让户部接管了登州市舶司,臣担心登莱之地再次出现变故。。。”
朱由检的脸色有些发白,概因温体仁这些话过于大胆了。
天启年间在南方大规模的征收商贸赋税,乃是魏忠贤提出来的建议,魏忠贤被剿灭之后,朝廷几乎停止了从南方征收商贸赋税,就连原来较为丰裕的盐课,也出现了大面积的亏损,这就导致朝廷入不敷出,不得已增加田赋。
偏偏废止征收南方商贸赋税的决定,是朱由检自己做出来的。
不过这些建议,是朝中官员提出的,而且以东林党人为主。
温体仁的这些话,有为魏忠贤叫屈的意思了。
身为内阁首辅,在皇上的面前敢于说出这等的话语,胆子也太大了。
不过现如今的朱由检,早就不是刚刚登基时候的雏鸟了。
温体仁说完之后,朱由检思索了足足半刻钟的时间。
朱由检开口的时候,温体仁的身体已经微微颤抖了。
“温爱卿,你所言有理,登莱之地如今繁华富庶,已经很不简单,吴爱卿的确有本事,朕看,侯爱卿这份奏折,压下来吧,放到朕这里,留中不发。。。”
温体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色恢复了正常。
也就是这一刻,温体仁记住了侯旬,接下来,他会将矛头对准侯旬,动用一切手段,让侯旬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