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让张九言遇上了,哪里还能视若无睹。
张九言心里也知道帮得了一个,帮不了十个百个,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生一世。
可道理张九言知道,但是做起来,很残忍的,张九言试问自己还做不到无动于衷。
张九言从布袋里面拿出了六七个黑面馍馍,交到了流民汉子手上。
“谢谢恩公,谢谢恩公。”
流民汉子不停的磕头,一边磕头,一边狼吞虎咽,只把黑面馍馍往嘴巴里送,一张嘴塞成了一个球。
张九言见他只顾自己,不顾他爹,说道:“你爹饿的不轻,赶紧喂给你爹吃一点。”
流民汉子嘴巴塞满了,不能说话,不过他不停的点头,也不停的对张九言表示感谢。
张九言还有事,于是也没有再说太多,走了。
走了一会,张九言心说那黑面馍馍难以下咽,流民老人年纪大了,没有水,不好吃下去,于是张九言又折返回来,打算把布袋子里面的水也给他。
然而张九言这一回头,却是让他看到了久久不能平静的一幕。
只见那流民汉子还在那里狼吞虎咽,对躺在身边的爹,他却是看也不看一眼。
老人饿了多时,生命奄奄一息,看着儿子手里的黑面馍馍,求生的本能,让他艰难的举起了手,想要去抓儿子面前的馍馍。
但是他儿子却还是不理会,一边吃,一边还说道:“爹啊,你不要怪我啊,反正你迟早都是要饿死的,吃了也是浪费,还不如留给我多撑几天,你一定也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三个黑面馍馍下肚,他将剩下的黑面馍馍塞进腰间口袋,站起来,对他爹说道:“爹啊,我要走了,带着你是个累赘啊,你别怪我,我也不想这样,但我不想死啊。”
他的一番话,仿佛是一下抽走了老人最后的一丝气力,老人的手无力的落在地上,眼睛里面流下了两行眼泪。
流民汉子转过身来,见到了张九言。
流民先是一愣,而后很快就一副慌张不安的模样,不敢去看张九言,只是脸上强自装出一副笑容。
“恩公,恩公,你怎么又回来了。”
流民弯着腰,一脸讨好。
张九言刀子一般的眼睛看在他身上,只让他是浑身难受,只感到如芒在背。
张九言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只看的他不知所措。
张九言最后又将目光看向地上的流民老人。
而这时候,老人已经是闭上了眼睛,没有了呼吸,已经是死了。
“啊”的一声大吼,张九言拳头狠狠地打在了那流民汉子的脸上,只把他打的摔在地上。
流民这时候也不管张九言是不是恩公了,刚才还羞愧的脸,这时候取而代之的一脸的凶狠。
紧握双拳,流民爬起来后,就向张九言冲过去,要厮打。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张九言的眼内,张九言哪里会给他机会,他刚一冲到面前,张九言抬脚就踹过去,把他又是踢得倒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而后张九言迅及跨在他身上,双拳如雨点一般的落下。
那流民刚开始还能反抗踢打,但是在张九言的雨点击打下,慢慢消散。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当张九言收住拳头的时候,那流民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
张九言很累,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睛也是不时在那流民老人的身上看。
刚才的一幕,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张九言真的很难相信这会是真实发生的事件。
自己的亲爹就要饿死在眼前,而他的手里有黑面馍馍,却是舍不得拿出来一个,这样的心,得有多狠?
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这句话说的是有多么的悲壮,与凄惨无比的现实困境相比,也许至亲骨肉那人性深底的丑恶,了起来,在边上挖了一个浅坑,将那流民老人掩埋。
这已经是张九言亲手埋葬的第二个流民了,张九言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埋葬别人,有的话,又会埋葬多少。
但是不论如何,越来越严重的紧迫感,却是压着张九言喘不过气来。
“我真的可以在这样的乱世活下去吗?”
“我要发展壮大,我要做人上人,我不要面对这样的人性丑恶,我更不要看到自己的亲人,会有这样的生死抉择。”
“也许带着爹娘和姐姐,带他们找一个深山老林隐居,这样的话,也许活下去的希望更大。”
“可我来到这个时代,为的就是苟活吗?”
一时间,张九言的脑海里面浮现出了许多的想法,但是最后,当张九言离开的时候,他的背影变得更加坚定。
路上,只剩下那个流民的尸体,这一刻,又有谁会知道刚刚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张九言一路来到吴家村,而这时候,刘宗敏和他妻子小莲,已经是在家里等了多时。
“大哥。”
见张九言来了,刘宗敏很高兴,带着妻子出门迎接。
张九言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对刘宗敏妻子小莲说道:“弟妹,这一次要麻烦你了。”
小莲笑着摇头,说道;“能够为大哥做些事情,这是小莲的福气,大哥千万莫要这样说。”
“谢谢,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张九言说了一句,而后便让刘宗敏将小莲扶着坐上了黄包车。
张九言要拉黄包车,刘宗敏哪里肯,直说这样的事情他来就可以了。
张九言只得依他,让他来拉,张九言则是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