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翻过一页,门扇无风阖上。
少年放下书时,聂红怜端着药碗坐在了旁边,脸上还带笑意,大抵是刚才母女两做的事,让她很高兴。
“其实留下来,也有因为你娘和你妹妹,看着她们,感觉自己还活着。”
“你本来就还活着,不然,我跟谁在说话?”
陆良生接过药碗,喝了一口,苦的皱起眉,“这药是谁开的?我好心没受伤…..只是法力使用过度。”
看到少年苦成那副表情,聂红怜笑的更灿烂,她本就只有十六岁,还有少女的天性,使劲朝碗里吹了吹。
“凉了,快一口气喝完。”
“我才不傻。”
陆良生将碗放去一边,偏头在屋里扫了一圈,没见到熟悉的身影。
“红怜,那个经常在屋里的蛤蟆,你看到过吗?”
“你叫自己的师父是蛤蟆?”聂红怜捂嘴轻笑出声:“我早就知道了,那天你们赶夜路回来的时候,我就见过你师父。”
说到这里,聂红怜抬了抬脸,葱白的指尖点在下巴,轻吟了一阵:“你被你爹背回来的时候,你师父悄悄检查过你的伤势,然后背着一只葫芦,一声不响的走了。”
“走了?”
陆良生有些不信,皱起望去窗外,嘈杂的人声还在传来,金色的晨光倾泻窗棂。
远去西面的栖霞山上,被提及的蛤蟆道人,正背着葫芦,腰间还有个特制的小包,沿着山脚一寸一寸的搜索,蛙嘴里轻声嘀咕。
“老夫怎么就变得跟那傻徒弟一样……变成烂好人了。”
蛙蹼拨开比他还高的杂草,石头缝里,有一株结有红色小果的植物,连根拔出来,坐到石头上,将后背的葫芦翻到前面,正要将那株不知名的植物塞进葫芦口。
前方如同地鼠拱地的土包飞速而来,呯的一下,撞在他身下的岩石,“哎呀。”的人声在泥土下闷响,下一刻,钻出满脸是泥的脑袋。
石头上,蛤蟆道人也被突然冒出的人头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跳了起来。
“嘶…..疼死我了。”
孙迎仙捂着脑袋,抹去脸上的泥屑,看到的是一只蛤蟆单脚站立,一手搂着葫芦,一手抬起展开,站在石头上。
一人一蟾诡异的对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