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臧笙歌温声细语对金和银说话,但嘲讽的意义却很大,甚至连嬉笑都算不上。
金和银扯了扯自己的笑容,这才拉住臧笙歌要走的身子:“把我的项链还给我。”
臧笙歌顺势低下头,与金和银平视,眼底蔓延出一股冰冷之意,这才道:“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谈条件?”
金和银反驳:“你不是他,自然不能带他的东西。”
相反,臧笙歌清晰的知道自己就是她放在心上的顾拾,可他并没有吱声,只是甩开她的手:“早就扔了。”
金和银想要反驳,臧笙歌投去一丝冷淡的表情,稍微掺杂着厌恶。
金和银有些生涩的问:“你扔哪里去了?”
其实连金和银都不知道她这么问有多突兀,她低下头,手指陷进了肉里,这才嘶喊:“我问你,扔到哪里去了。”
“金和银,我劝你别对我大声喊叫。”臧笙歌本就气愤,这才按住金和银的肩膀。
金和银忽然就抓住了臧笙歌的肩膀的衣襟,一头载过去贴在上面,哭了起来:“你还给我,我知道你有。”
臧笙歌很想甩开她,却感觉到衣襟已经浸湿,其实另他搞不懂的是,一个女人她是怎么做到哭的这么厉害。
臧笙歌扯出一丝笑容,这才有些恶意的扯下自己颈项的项链,将它无情的扯碎。
那串项链不算精致,甚至可以说只是个绳子,上面镶嵌着一个挂坠,颜色透明,虽然廉价却是金和唯一的念想。
那一刻,金和银知道自己不该这般执着,那时她眼眶哭的微红,却还是跑下了榻。
她要找到那个遗失的挂坠,却只是看见了残破的绳子,她不相信,甚至将整个人钻向榻底。
金和银本就身材纤瘦,钻进去的时候,她终于摸到了那一丝碎裂的半透明的冰晶体。
臧笙歌忽然看见他缩在哪里,甚至连眼神都变得淡漠,她绝望的样子比差点被人破了身子那时还恶劣。
臧笙歌心慌意乱的,这才将她从榻下拖了出来,却看见她依旧吧嗒的流眼泪,这才面带恨意的看着他:“放开我。”
臧笙歌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也许人就是不懂得珍惜,臧笙歌努力回想着他是顾拾的那段时间,金和银没有这般认真的对待那份感情可如今却像是丧偶的老妇,他低头冷笑了一声,似反问:“金和银,你在装吗?”
金和银不说话,只是恨意满满的看着臧笙歌,她唯一的念想,就被臧笙歌撕的粉碎,几乎破灭:“我恨你。”
“我知道。”臧笙歌把住了金和银的头,然后跪在她旁边:“你不要这样看我,是你欠我的,我难道不该还吗?”
金和银低头笑了一声,她甚至都没有心思去感受臧笙歌那发狠的表情,她似自嘲般:“我真羡慕有些人可以忘记,这样我就不会那么爱顾拾,而厌恶你了。”
臧笙歌冷漠的抱着金和银,这才压低声音,有些讥诮的反问:“虚伪。”
在臧笙歌看来这些都是金和银的说辞,他的那些痛苦的,不堪的,甚至卑微的回忆,都是伴随着金和银接踵而来的。
臧笙歌低头,有些似是而非的笑了笑,像是不甘心似的:“我想你那么喜欢顾拾,为什么他死了,你却没有跟他一起去。”
金和银笑得鼻涕泡都出来了,她认真的看着臧笙歌,似乎觉得不可思议:“或许我们游戏结束之后,我就可以去陪他了。”
臧笙歌低头笑了一声,接着回答:“你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臧笙歌似乎看的很明白所以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掰开金和银的手指,取出那个挂坠和红绳这才道:“你知道吗?你,越在意的东西,我就越想破坏。”
“你想修补,不可能。”
“从今往后,想着他,也不可能。”
“我在也不想看煽情的戏码了,因为够了。”臧笙歌将那些碎物揣在自己的手里,这才扯着已经不哭不闹的金和银去了外面。
他们一路上跑到大武山癫上,臧笙歌手一悬空,连带着的绳子飘向了远方,挂坠以肉眼的速度消失在金和银的视线中。
臧笙歌扯着金和银的肩膀,让她往下看,迎面而来的风和那陡峭到金和银只要挣脱一下就会摔下去粉身碎骨的陡崖。
臧笙歌甚至还慢条斯理的,靠近她,看见那本就意料之中的反应和金和银直勾勾的目光,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样。
可是越这样,臧笙歌越觉得金和银在装,他冷冷的说了一声:“你那些本事呢?斗啊,反驳啊,在这里同我诉述所谓的喜欢啊,金和银你不敢死,这样的你才彻底被我厌恶。”
明明的春风却让金和银觉得自己被吹走了一般,她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
臧笙歌这几句话似乎让她看到了希望,她还要活着,她顾不得自己,甚至对臧笙歌恶趣味的游戏表示再也撑不下去了,可是每次睁开眼睛都是被梦中亲人的离去而死吓得惶惶不可终日,她就知道,这是个噩梦。
倘若无法醒来,一切就永远不会停止,与其与臧笙歌纠缠到底,也好过愚昧的去死强的太多了。
金和银很贪心,就像曾经想要和顾拾花好月圆一样,变故叫她看的在一起。
臧横抬起头,语气颇为宠溺:“怎么会?你三嫂和小侄子也来了。自从你叫怜儿捎人去忻州,我就想要来北朝做客了。”
臧笙歌低头笑了一声:“三哥来了,我肩膀上的担子上就少了一点。”
“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