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听后不由一愣,然下一刻他就以仰头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用本该如此的语气回答道:“呵呵,看来我没有猜错,一开始通过观察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没想到你还是当真非同一般。”
说到此处,顿一顿,未等青年接话,眼镜男就以在重归平淡之余扶着眼镜继续道:“你,应该是一位名副其实的道士吧?如果可以,能否为我讲一讲你的事情?”
房间气氛在这一刻变得诡异,变得压抑,变的鸦雀无声,唯一存在的,只有两名执行者的互相凝视。
好在这种安静没有维持太久,待用复杂目光接连打量过眼前男子后,又犹豫半分钟,最终,陈逍遥点头承认道:“嗯,我的确是名道士,一名真正意义上的道士,更是一名茅山道士,不同于社会上那种骗吃骗喝游方术士,我和那群人不一样,而关于我的身份来历……”
“其实一开始我也只是名普通青年,三年前因为某种原因失去记忆从而流落到庐山脚下,最后被我师父收留,也是打那时起我便与师父结缘,二人一起生活在庐山脚下一座道馆里,不可否认因失忆之故我忘记了过去家人朋友,忘记以往有何人生,但,失忆并不代表我是白痴,我可以很明显感觉到师父很照顾我,他老人还说过要把我培养成一名真正的道士。”
许是对青年频频提及‘真正’二字略有不解,赵平忍不住插话道:“嗯?真正的道士?”
陈逍遥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的,我师父说他现已活了100多岁了,而岁数一大很多事情看的就也更加透彻些,比如道门,别看明面上近年来z华道门发展的很壮大,但我师父却说这一切皆为假象,属于没有灵魂的镜花岁月,原因很简单,首先,既为道士,既属道家,那么最基本便要懂得驱螝辟邪,假如连这些都不会那就不算道士,顶多只是群挂羊头卖狗肉的假货而已。”
“当然,z华道门确实曾兴盛过,乃至民国年间依旧香火传承连绵不休,可惜,天有不测风云,随着那十年的到来,z华道统受到了毁灭性打击,道统被毁,懂驱螝辟邪道士更是完全绝迹,只剩下那些空有道士名头的假道士和一些骗吃骗喝的游方术士,而我师父便是我z华最后的道士,最后一名茅山道士。”
“喂喂喂,你别用那种怀疑眼神看我,不是我吹,我师父很厉害的,当年身处庐山,方圆几百里村庄不论有什么诡异怪事情只要来找他无一不是轻松解决,不仅如此,他老人家还心地善良,每次帮人驱螝辟邪都只收半价……额,有点跑题了,好吧,咱们话归正题,由于道门日渐微落加之年龄渐大,近几年我师父开始犯愁,开始担忧,担心茅山一脉断于自己手中,更担心传承我z华数千年的茅山方术就此绝迹,虽说他很想找一位传人来继承道统,然可惜的是寻访许久却没有一名年轻人愿意学这种在他们眼里根本没用的玩意,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些人愿意我师父也不会收其为徒,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资质不够,想学茅山术法,一般人无法满足条件,直到……”
“直到3年前,在一场机缘巧合之下,师父碰到了我,碰到了被他称之为骨骼惊奇天赋极佳的我。”
“我的到来被师父认为是上天安排,所以拜过师后师父便开始倾力教导我。”
“师父说过,欲学术先练体,没有一身好功夫不配当一名茅山道士,拜师前两年我就一直处于体能锻炼和功夫学习状态,期间师父亦确实教了我很多闻所未闻文的道门拳法,直到第三年才正式教我方术,可,可谁曾想,道术才仅仅学了一年,我个人也仅仅只学了我师父顶多十分之一的本领时,师父他老人家却无疾而终了,至于我,正如刚刚所言,拜师三年间我就学了些拳脚和些许驱螝辟邪的皮毛术法而已。”
后来的事就简单了,师父离世后我埋葬了他,然后下山打算开始新的生活,可惜下山后没有一技之长的我根本就找到什么好工作,体力活我又不想干……无奈之下,最后只好当起游方道士混吃混喝,哎。”
………
暂且不谈青年道士如何怀念师父也暂时不说对方如何埋怨社会难混,此刻,沙发对面,听罢陈逍遥叙述,赵平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师父是何德行,往好听了说算一代宗师,实则却是个因找不到徒弟而急不可耐的老神棍而已,当然,想归想,事实上他并没有说什么仅仅只是点了点头,加之现已基本知晓对方来历,所以……
沉默片刻,眼镜男抬头看向对方,继而用若有所思的目光与表情盯着陈逍遥问道:“照你这么一说,你驱螝辟邪的本事……”
陈逍遥直接毫不介意摊了摊手道:“二把刀水准,所以你可别把我想的多么厉害,实际上我只跟我师父学了一年茅山术,嗯,怎么说呢,如非要形容我目前的本领,一般的驱螝辟邪我有把握,做法式我也精通,就算对付寻常小螝我亦手到擒来,不过,如螝物实力太强的话那我其实也没有办法,好了,这就是我的过去,你说是不是很惨啊?”
听完陈逍遥最后这句话,赵平不禁有些无语,没想到世上竟还有自己说自己命运悲惨的,另外从刚刚陈逍遥叙述中他亦能得出结论,得出总结,假如对方所言属实,那这就是个典型诱拐案:
即,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