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玉舒看到这位大夫的脸色显得更加阴沉,而且摇头摇的更加厉害了,她不由得心头一沉,急忙轻声问道:“大夫,我得的是什么病啊?”
虽然萧玉舒刚才就有所预料,可是当大夫告诉她她竟然得了脑癌的时候,她还是震惊不已,感觉头上方的天突然塌陷了一般,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头懵了一下,瞬间失去了意识一般。
这种打击对于她这样一个花季少女来说,何其之大,似乎很难用语言来形容清楚,她虽然之前和叶皓辰在参王岛的时候,连死亡都不惧怕,可是,人有的时候,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怕与不怕,也会有不同的心境,不同的表现。
说实话,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一个人不害怕死亡呢!
只听这个大夫又缓缓说道:“唉,可惜了,小姑娘,你来的太迟了,你这个是晚期,我劝你呀,还是不要浪费钱治疗了,回家好好休息,过好剩下的每一天。”
听到这话,无疑是被宣判了死亡,萧玉舒觉得面前坐着的这位女大夫不是救死扶伤的医生,而是宣判她死亡的阎王。
当然啦,萧玉舒不会无缘无故的恼恨面前的医生,她只是恨命运的不公,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她?她才多大呀?为什么要这么早夺去她的生命呢!
坐在身前的大夫还一直喋喋不休的在安慰着什么,叮嘱着什么,但是萧玉舒基本上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
良久之后,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轻声问道:“大夫,你,你能告诉我我最多还能活几天吗?”
只见那位大夫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这个不太好说,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三五个月,那就要看你的心态如何了,不过,按照常理来推断,你这个病情太严重,估计也就是一个多星期吧,我这人说话比较直,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萧玉舒沉重的闭上眼睛,她以为她会哭出来,但是此时此刻,她早就已经没有了眼泪,只因,她的眼泪早就为叶皓辰流干了。
又是在座位上干坐了良久之后,萧玉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随即缓缓起身,但是当一起身的时候,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幸亏身后的医生急忙过来搀扶住她,急切的说道:“哎,你没事吧?要不然的话,你住院吧!”
萧玉舒急忙摆了摆手,倔强的说道:“不!我要回家。”随后,她便走出了就诊室。
身后的大夫还说道:“哎,你的片子不要了吗?”
萧玉舒摇了摇头,摆了摆手,她只剩下一个星期的生命了,要不要片子又有什么意义呢?
走出就诊室之后,此时,叶皓辰的属下猎鹰就站在不远处,假装看病的病人,一直潜伏在暗中护卫夫人的安全。
按理说,看病这种事情,应该由红贝贝来跟着,毕竟女孩子嘛,方便的多,但是红贝贝被叶皓辰派去执行其她的任务了,特别是最近要由她使用易容术化装成刘梅梅,所以,也只能临时抽调猎鹰来保护萧玉舒。
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大多数时候,男人都是粗心的,夫人萧玉舒走出了就诊室,到底是什么病,他都不好意思上前去问一问,或许,这小子压根就没想到去问,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夫人的安全,只要没有敌人伤害夫人,就万事大吉了。
若是换做红贝贝跟随在萧玉舒身边的话,此时她一定会看的出来,夫人走出就诊室心情差了许多,走路也有些缓慢,甚至双腿还有些发软,她应该上前体贴的慰问几句才对,可是,此时的猎鹰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这茬儿,一直十分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有没有敌情。
走出医院的萧玉舒抬头望着天空,蓝天,白云,鸟儿欢唱,花儿绽放,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热爱这个世界,多么留恋这个世界,她深情的呼吸,张开双臂想要拥抱这个世界,因为她知道,一个星期之后她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但是,突然想到如果自己在医院人群之中,突然又是深呼吸又是张开双臂拥抱世界,恐怕自己就不是脑科的病,会被神经科的人拉走的。
一想到这里,萧玉舒自嘲的笑了一下,这种笑,除了自嘲的意味,还有无奈、叹息等各种复杂的心境掺杂其中。
从车库当中取出车,萧玉舒疾驰而行,但是,开出医院大半天,她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回家吗?回家又有何用?家中没有自己心爱的人,她这才知道后悔,早知道自己仅剩下一个星期的生命,绝不该跟叶皓辰冷战这么长时间,已经有那么多天没有见到叶皓辰了。
然而,转念一想,即便此刻见到他又有何用呢?因为自己只剩下一个星期的生命了。
萧玉舒漫无目的的开车,行驶在江州城的大街小巷,这可愁坏了猎鹰,他不知道夫人这是要干吗?好像没有任何目的地,兜兜转转走了这么长时间,但是他又不好意思问,也只能小心翼翼的跟随在后面。
很快的,萧玉舒开着车子,驶出市区,来到了江州南郊黄金海岸,她之前就说过,每当自己不开心的时候都会来到黄金海岸,踩在柔软细腻的沙滩上,面对广阔无垠的大海,她希望能够将自己心中的郁闷全部丢给大海,可是,这一次,她再一次来到海边,任凭如何发泄,似乎都无法将心中的郁结解开。
大海呀大海,无论你多么宽广,恐怕也无法容得下我此时此刻的心痛。
大海呀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