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冰桶之中,两具赤果的身躯相对而坐,双掌相接。
周围氤氲着屡屡白气,不断朝着上方盘旋。
一滴水珠从湿漉漉的发丝滑落,滴落到修长的睫毛上,那修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双美眸在短暂的失神之后,瞬间变的有些愕然,旋即俏脸刷的红了起来,眼中惊怒欲绝,浓浓杀意瞬间从美眸之中迸射而出。
登徒浪子!胆大包天!得知自己的处境,郝娜果真是羞怒不已!她长这么大,从来对男子都是不假以辞色,何曾与人有过这般亲密接触,竟然坦诚相对,一丝不卦!尽管她也认出是江北辰,甚至曾对眼前这个男子充满好奇,但此刻却是忍不住起了杀心。
玷污自己身子的男子,她绝对不会放过!“不要动!”
这时候江北辰忽然开口了,眼睛始终没有张开,只是不咸不淡地开口道。
“我正在给你疗伤,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如果你乱动,经脉错乱,不但你会死,还要连累我走火入魔!”
“闭上眼睛,老老实实的,什么都不要想!”
江北辰再次警告。
“你……”“我是看在江莱的面子上,不然你以为我会卖力救你?”
江北辰又忍不住哼了一声,他刚刚已经感受到这女人身上传递而来的杀机。
这让他很不舒服。
毕竟他是为了救人,从来没想过要占人家便宜。
良久,郝娜深吸口气。
只是姣躯微微有些颤抖,忍不住朝着自己的胳膊扫了一眼。
眼中渐渐浮现一抹复杂与悲哀。
凤冠霞帔今犹在,不见当年守宫砂!她的守宫砂没有了!这是她们家族祖传的秘术,郝家是极其注重门风的家族,女孩从出生的时候便开始点上守宫砂,直到与男子有肌肤之亲。
如今这守宫砂没有了,就证明她不在清白了。
她却是不知道,其实江北辰什么都没干,只是那秘术在玄冰真诀的冲击下被破解了而已,她是个保守的女孩子,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此刻果真就以为和江北辰算是有肌肤之亲了。
江北辰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依旧一丝不苟地传功,时间一点点流淌,郝娜的心却并不平静,内心纠结不已。
按照道理,对方破了自己的守宫砂,算是毁了她的清白,她应该当场把他杀了。
但一方面,对方也许是为了救自己,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她怎么可以做出恩将仇报的事。
但是自己的清白该当如何?
郝娜盯着江北辰刀鞘一般的面孔,思来想去,此人倒也算是样貌堂堂,除了出身差了点,其他方面倒也附和自己要求。
不然,让他对自己负责?
哎呀!郝娜,你在想什么?
竟会有这般不知廉耻的念头?
郝娜脸色有些发烫,身子也有些发烫,一个念头生起来,顿时连身体都有感觉了,果真是羞涩无比。
江北辰明显感觉到了郝娜的变化,忍不住皱眉道:“你是感觉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是我运功路线有问题?”
“没,没有!你好好运功就是了!”
郝娜小声说道,脸色却越发红润了,闭着眼睛不敢看江北辰,内心却在思量着有的没的。
不知不觉一股睡意涌来,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时间过去了整整壹夜。
凌晨五点钟,江北辰推开门,携着疲惫的身躯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江先生,人救回来了吗?”
刘成林连忙带着人走上前来,江莱定,旋即转过身来。
便见到郝林一张阴晴不定的苍老面孔。
“想杀我?”
“嗯!”
“我可是你孙女的救命恩人!”
“但你却是张家的仇人!”
郝林冷冷说道,“你让我废了泽旭少爷,逼我以下犯上,我一生忠于张家,此事必须有个交代!”
“恩将仇报呀!”
江北辰摇了摇头,一脸无奈苦笑。
农夫与蛇的故事又上演了,妥妥的过河拆桥这是。
“一码是一码!”
“我孙女虽然是你救回来了,但你不要忘了,若不是你惹的雷家,我孙女也不会受伤!归根结底,还是你自己的错!”
郝林眼神闪烁,冷冷说道。
其实他心里也很纠结。
他这的确是恩将仇报。
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如果不这么做,回去无颜面对张宗胜!张家待他恩重如山。
为了张家的恩情,他只能出尔反尔,选择对江北辰下手!“既然如此,那便动手吧!”
江北辰负手而立,仿佛一心求死。
郝林点了点头,“放心,你死以后,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你妹妹,我郝林发誓,如果陆家人敢欺负她,我就算抛出老命,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你还挺有良心?”
江北辰忍不住嗤笑,一只手五指朝下缓缓虚抓,顿时地上的石子漂浮起来,眼中杀意凛然。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若是郝林真敢轻举妄动,下一秒绝对会被他打成筛子!“爷爷,不要!”
然而就在郝林将要出手的时候,一副孱弱姣躯在另一名美女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郝娜,你怎么出来了!”
郝林脸色一惊,连忙朝孙女走去,扶了过来。
“爷爷,你不要伤害他!”
郝娜咬着嘴唇,祈求道。
“娜娜,这事你不要管,今日我若不杀他,咱们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