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刘衡政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多,本来有些事他不该知晓,最后只能向米敬迁说话,让米敬迁出来替他打圆场。
米敬迁作为米家嫡房辈分最高之人,也是既得利益的第一顺位人,此时拿出族长的气势来,大声说道:“米家宗祠一向是由我们嫡房供奉,此物正是从宗祠中找到,你们这些子侄不也每年去祭拜先祖?难道连祖宗的话都不听?”
“怎么可能,此事太过蹊跷,以前根本就从未听闻过,分明是你们一面之词。”
米盈察觉到其中问题很大,但她在米原之后出来质疑这份先祖遗训的真实性,言语间显得苍白无力。
刘衡政叹道:“以前米家是走了一些弯路,别籍异财,家族离散。但俗语有云,合则利分则害,合户对米氏家族的兴盛传承都是好事,此乃善举嘛。”
之前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坊老们又全都倒戈相向,站在刘衡政一边,站在那儿连连点头。
杨云心想:“夺人家产还能说成是善举,这洛州太守果然是睁眼说瞎话。”
米原突然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展示与诸人看,道:“此乃家祖临终手书,可从未提过要跟米家嫡房和旁支合户……诸位坊老可要主持公道。”
说完他把米老爷子的遗书交给坊老。
坊老传阅后,也都肯定了这份遗书的真实性。
刘衡政此时占据上风,没有发言,彭泉走出来恶狠狠地道:“你们这些米家后人真是数典忘祖,在你们眼里,故去的米老当家是长辈,但说到底他也是米家后人,公正而论,究竟是他的遗书算数,还是先祖遗训更着紧?”
米敬迁连忙道:“当然是先祖遗训更大,谁都改变不了米家宗祠是由我本家供奉的事实。”
“嗯。”
坊老们又是整齐点头。
刘衡政一看事情差不多了,做总结道:“既如此,莫误吉时,为老当家办丧事,本官临行前要亲自吊唁过。”
“等等。”
杨云又走了出来。
之前杨云在人群中是那么不起眼,别人不拿他当回事。
但他这次走出来,却迅速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尤其是米家人,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杨云身上。
米健暴跳如雷:“这是我米家内部事务,跟你一个外人有何干系?还不退下!”
刘衡政却饶有兴致地摆摆手,道:“稍安勿躁,这位小道长有何高见?本官也想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