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颜那个人,是个不好惹的人物,且,不知是敌是友!
夫人坠崖,又是如何遇到竹颜的?
玖月担心的问题那也是一大堆。
“我的毒是如何压制的?”白子墨幽幽问道。
师父没回来,他的毒,又是谁压制的?
就知道主子会问起这茬。
玖月犹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如实说道,“是夫人…”
“夫人?”不怪白子墨疑虑,他怎么不知道裴卿卿还会医术?
他的毒,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般的大夫根本就无能为力。
“额…”玖月顿了一下,他话还没说完,“还有竹颜公子!”
“竹颜?”这回,白子墨总算有点大反应了,“把话说清楚。”
竹颜什么时候和夫人扯上关系了?
他不是没想过拉拢竹颜,只可惜,竹颜不吃这一套。
也不受任何人的拉拢。
在争权夺势的人眼中,竹颜就是块香饽饽。
但竹颜本身是一头狼,岂是那么容易能被人圈入牢笼中圈养的?
玖月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回侯爷,竹颜是跟着夫人一同回府的,看样子,像是竹颜救了夫人。”
他们的人,没来得及找到夫人,夫人就和竹颜一块回府了。
想来是竹颜救了夫人。
白子墨闻言默然了一会儿,“夫人是如何压制了我的毒?”
他并不记得,裴卿卿会医术?
这个……
玖月迟疑了一下,不确定的说,“属下也不敢断定,是竹颜割了夫人的手,将血喂给侯爷,侯爷才醒过来的…”
“不过,又或许是得世子爷相助,给侯府配了副药,才暂且压制了侯爷体内的毒…”
其实玖月自己也不确定,到底是因为北宫琉配的药,还是因为夫人的血,才压制了主子体内的毒。
“喂血?”白子墨微微蹙眉,他记得醒来时,裴卿卿的手上有包扎着纱布。
可,“本候何时嗜血过?”
即便是毒发,痛苦不堪,忍受着噬心蚀骨之痛,却也不曾嗜血过。
“这个……”玖月迟钝了一下,“属下也不得而知。”
他也不知道,为何竹颜要将夫人的血喂给主子,又说什么主子幸运?
但不论如何,主子能醒过来,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玖月犹疑了半天,还有件事要禀报,“侯爷,还有一事…”
此事事关重大,否则他也不想在主子身体虚弱的时候禀报,让主子劳神。
可若是不说,他又怕耽搁了。
“何事?”白子墨猜到,必然是什么重要的事。
“夫人的身世,属下…查到了……”玖月说着,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张纸条,呈给白子墨。
此前夫人身上有飞鸾青玉,主子便吩咐他去暗查夫人的身世。
果然,大有隐情。
白子墨看过纸条之后,手指相互摩擦着,面露冥思,纸条也被他捏碎了。
玖月揣摩了半天,也揣摩不出主子的心思,于是便试探性的问道,“侯爷,若夫人的身世当真与陛下有关……”
白子墨赫然间一记冷眼扫过去,玖月一句话没说完就没了声儿。
他知道,主子不高兴他说出来。
可,若是消息属实,那夫人和主子岂不是……
“你先下去吧。”显然白子墨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玖月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是…”
白子墨又独自坐了一会儿,眼神深谙沉思,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又回了房间,清晰的感受到裴卿卿平稳的呼吸声,他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她熟睡的脸,“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夫人。”
然后自己也在床上躺了下来,搂着他的夫人闭目安睡。
……
次日。
裴卿卿从白子墨的怀里醒来。
在看清眼前人的时候,裴卿卿顿时弹了起来。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要查看白子墨伤势。
虽然她也看不出什么,不会把脉…
也就是摸摸脸,把手摸到他胸口上的时候,白子墨突然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指,嘴角噙着慵懒的笑意,“夫人,时辰尚早,再陪为夫睡会儿。”
说罢随手一拉,裴卿卿就又重新倒回他的胸膛里去了。
她虽不是看病,但看他气息平稳,脸上也有了血色,身子应该是没有大碍了吧?
但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你…没事了吧?”
虽然昨日生他的气,可在看到他受伤昏迷不醒的时候,所有的气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只有担心,生怕他出什么事。
现在,见他没事,她也能放心了。
“我没事,让夫人担心了。”白子墨说着,在她额头上印下轻浅的一吻,饱含了他的歉意。
这一刻,裴卿卿才是真的释然了。
原来夫妻之间,没有什么是一句体谅和包容解决不了的。
至于昨日在宫中受的委屈,也一并被她抛到了脑后。
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她就觉得格外的安心。
“臭小子,你死了没有!”
人家两夫妻这会儿正浓着呢,突然从天而降一个煞风景的声音。
不仅如此,而且还一眨眼的功夫,就闯了房间。
惊的白子墨动作迅速的拉起被褥,盖在裴卿卿身上,一个翻身坐起,面色冷峻的瞅着来人,“师父,如今我这屋子不比从前,您老人家若再有下回,休怪做徒弟的不讲情面。”
没看到他夫人也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