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凡却面无表情地道:“你家可有清心直说散?”
顾盛国一愣,旋即点头:“有。”
“找个人拿来。”
顾盛国顿时明白了,他随手指派了一个子弟道:“你,去膳房,拿清心直说散来。”
不一会儿,清心直说散拿来了,宁小凡先取来在鼻尖闻了闻,确认是真货之后,才倒了一部分在酒中,递给某一个子弟,道:“喝了。”
那个子弟害怕不已,但在顾盛国威逼的眼神之下,还是只能捧着酒碗,一扬脖子,喝了个干干净净。
不一会儿,他眼神就开始发直了,宁小凡知道这是药力起了作用,就问:“我问你,顾城主现在是什么面相?”
“面容凹陷,印堂发黑,眼窝深陷!”
顾盛国顿时大惊,差点一咕噜从床上翻下来,不可思议地指着他,手指都颤抖了:“你,你你你!你再说一遍?
!”
“您现在的面相,面容凹陷,印堂发黑,眼窝深陷!”
噗通! 这一次,顾盛国真的从床上摔下来了。
几个子弟赶紧冲过去将他扶起来,顾盛国却一甩手,灵气爆炸,将他们都震飞了出去。
“你们,你们居然敢骗我!如果不是你,我险些被妖人害死!你们,来人!”
“在!”
“等等!”
宁小凡抬手制止,让后续进来的一众顾家子弟先退出去,然后对顾盛国说道:“顾城主,你难道还不明白为什么?
你最近的脾气变得太坏,滥杀无辜,所以他们怕你一怒之下,遭来杀身之祸,为保命才不得以而这么说的!”
顾盛国没有说话,但脸色依旧铁青。
听宁小凡这么说,在房间里的几个顾家子弟扑通扑通跪倒一片,痛哭哀嚎:“顾城主明鉴,我们对您一直是忠心耿耿,别无二心,但您发病之后,脾气喜怒无常,我们几十个子弟都死在了您手下,我们实在是不敢实话实说,也怕遭来杀身之祸啊!”
顾盛国闭上眼,长叹一声。
良久,才说道:“走,快走!”
几个子弟如蒙大赦地跑了出去,房间内只剩下宁小凡和顾盛国。
“顾家主,切莫对身边人动辄滥杀,如果今天不是清心直说散,恐怕你真的就因此而被炼鬼吸干而死了!”
顾盛国被吓得一哆嗦,听得头皮都在发麻。
这种恶心的死法还真是百年一遇。
“你为什么越来越困,而且全身无力,这都是全身精气不断丧失的结果!”
宁小凡斩钉截铁地道:“顾城主,如果你执迷不悟,三日后我准时登门收尸!”
顾盛国的身影停滞了。
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局?
其实从一开始顾盛国就已经相信了。
宁小凡,又怎么会是坏人?
只是顾盛国一直不信,一直在为自己找借口,找心理安慰罢了。
人都是这样,明知是错,却执迷不悟一错再错,想要用继续犯错欺骗自己这不是错,结果往往铸成大错。
想到这,涔涔的冷汗已经顺着顾盛国的额头往下淌了。
顾盛国想说话,想对他鞠个躬,拜谢一下,可不知道是不是玉葫芦被宁小凡拿走了的原因,顾盛国全身再次软的像滩泥,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了。
宁小凡见顾盛国出现异常,一个跨步到了顾盛国身边,手掌做刀,嗤地一刀在顾盛国的胸口划开,没有血,却有一缕浓浓的黑气从顾盛国胸口向外直冒,而且源源不断,好似无穷无尽一般。
宁小凡见顾盛国望着黑气直愣,便道:“这就是一直附在你身上的邪魅之气,原本你应当是看不见的,但现在你能看见,因为你精气已弱,阳气已弱。
只有濒死之人和初生的婴儿才能见到这些。”
“这……这黑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顾盛国哆嗦着,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宁小凡定了定神,望向顾盛国胸口还在直冒的黑气,似乎在脑海中措着词,几秒后他才咽了口唾沫,开口说道:“这黑气就是你身上被鬼附身的怨气与鬼气,现在被顾盛国泄掉后,你身体就会慢慢好起来。”
说话之间,这黑色的气体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缕还在徐徐冒着,顾盛国看到这黑色的气体飘散到空气中,便很快的消散了,一丝都不会留下。
在顾盛国体内不断在除去邪气的时候,宁小凡正喃喃的对着那玉葫芦不住的念着经咒。
这经咒一经响起,仿佛整个世界都清净了一般。
一股静心的力量在顾盛国的心底扎根,原本的烦躁之气顿时消散一空,顾盛国感觉整个人现在就如同一潭平静的湖水,内心从没有过的宁静。
而再反观那玉葫芦,却在宁小凡的手中剧烈的颤抖着,好像随时都能挣脱宁小凡的手心,而与此同时,一道道金光色的光纹也不断的冲击着这玉葫芦,每一次的冲击都能带出一道浓郁的黑气来。
而随着黑气不断的宣泄,玉葫芦传来的叫声与里面冒出的黑气也开始迅速变少,到最后,玉葫芦已经完全静止了下来。
宁小凡的诵经声戛然而止,他将玉葫芦重新递给顾盛国后,顾盛国居然双腿一软,竟然一个踉跄站不稳差点摔倒,好在扶住了桌子后,方才徐徐站稳。
宁小凡急忙将顾盛国扶到座位上坐好,而在扶着他的过程中,宁小凡也摸到了顾盛国的后背湿了一大片,而宁小凡身上也出了一层透汗。
刚才的念咒的确耗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