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盛国说到这里又回忆起了那天的情形,全身开始发抖起来,几个顾家子弟立刻过去拿起被子给他披上。
“哦?
竟有这种事?”
四不像的眉毛跳了一下,赶紧抓过顾盛国的手腕开始把起脉来,脸上的笑容逐渐开始消失,肌肉线条僵硬了起来:“顾城主,你这体内的大脉之下,竟还有小脉跳动?”
什么?
顾盛国一头雾水,主脉下还有一个脉搏?
这什么意思?
身后一个顾家子弟脸色古怪地道:“城主,这说明……您怀孕了!”
轰! 四不像听了那顾家子弟的话,很是奇怪地瞄了顾盛国一眼道:“休得胡言乱语。
顾城主一个男子又怎么会怀孕?
贫道说的是,正常野兔岂会有人脸,恐是什么邪祟附身于野兔之上,意图加害于您。”
“邪祟?
!”
顾盛国被吓了一跳。
苦海界可没有什么破除封建迷信一说,大多数都对于神鬼存在着深深的敬畏,这里不讲科学,一切都是口口相传的。
其实换个思路想想,如果那些世俗界的江湖骗子,能有一身修为来隐界发展,估计一个个都能混得不错,也不至于在天桥下骗人,让人把腿敲断坐轮椅。
四不像一边捻着上嘴唇上的八字胡,一边闭着眼掐算道:“顾城主,你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不适?
就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不寻常之处?”
顾盛国歪着头想了想道:“我经常全身一点力气也使不上、该热时冷,该冷时热、总是犯困、总倒霉等等,这些算不算?”
“当然!”
四不像如同发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大点其头,两眼都放着光:“顾城主,这些都是恶灵缠身,欲夺你身为己所用的征兆!”
咣当! 顾盛国坐着的凳子直接碎了,他摔了个屁墩,一股冷汗涔涔瞬间从后背爬了出来,饶是住在日月泉附近,冬暖夏凉,犹如环抱热泉一般,顾盛国现在也觉得从头到脚都掉进了冰窟窿,指尖脚尖都冰凉凉的。
“先生!敢问先生,可有办法解决我身上这邪祟么?”
顾盛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说道。
“当然有。”
四不像大师捻着八字胡,从身上的法袍里怀摸出来一个玉胡芦,小心地递给顾盛国道:“顾城主,此乃贫道多年温养的法器,上面已是带了驱邪的法力,若是你不信,今晚就可以戴上它试试。”
他说着又递给顾盛国一张名帖:“这是贫道的名帖,贫道今晚下榻金雎城的风寒客栈,若城主觉得我所言非虚,愿意一试,三日之内可到风寒客栈差人寻我,我自当为城主施法驱邪,永保安康。”
顾盛国有些感动地如获至宝的捧着那个小玉葫芦回到了居所。
当天他又增调了一队子弟进门,如果出现意外,立刻破门进屋,救他。
顾盛国回到房间之后,就把这葫芦戴在了脖子上。
葫芦之中仿佛有火焰蕴生,戴在身上,全身真的有种火热的感觉在燃烧,紧接着又是彻体的冰冷。
但这冰冷已经不是那种渗入骨髓的冰冷了,而是一种夜晚独属的寒冷。
毕竟现在还是春暖花开,天气寒冷之时,昼暖夜寒是自然规律。
顾盛国无聊的时候,在这里摆了两大柜的书籍,而且都是猎奇类。
他翻书时发现,古时大法力的法师都喜欢温养一些法器,一来驱邪,二来也是能当作收服邪祟时的法器。
想到这顾盛国对这四不像的话已经完全信了,而且葫芦本身也是收邪物之用,这玉胡芦说不定还真就是个大宝贝。
当初那种该冷却热,该热却冷的感觉已经消失了,而且全身也涌出了力量。
虽然还是有些使不上力气,但比起之前已是好了太多。
日暮西垂,逐渐到了夜晚之时。
也是顾盛国今晚注定多灾多难。
自从撞见那邪祟之后,他的精气仿佛被抽空了一样,无精打采。
原本一天不睡个三四觉都不行,可今晚却丁点儿的睡意都没有。
原本顾盛国还以为是玉胡芦的法力镇着,邪灵不敢作祟,久违的开心,还打了一套拳法壮身。
可正当他觉得万事大吉,洗洗躺下准备睡下之时,忽然感觉身子一紧,整个人就像石化了一样动不了了。
这感觉很诡异,顾盛国第一反应是有刺客,这刺客手法极为高深,居然能将他点穴?
须知他可是半步金丹的高手,体内大穴上都有灵气庇护,却被人轻易点穴,他心头一惊,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他手心握着拳,灵气凝聚,准备等那刺客行动,一击必杀。
可没过一会儿,顾盛国便感觉有些不对。
如果单说被人点穴,其实还没有什么。
可身上却好像多了一双手在触碰着自己。
那手冰凉冰凉的,长着许多的老茧,摸过他身体的地方带着一阵战栗的电流,总让顾盛国一阵痉挛。
当然,这痉挛不是兴奋,而是恐惧! 他张嘴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喉咙被一种未知的力量压住,无法出声。
…… “等等,我有件事觉得不对。”
宁小凡举起手掌,示意朱圣恺暂停。
朱圣恺正说到兴奋的地方,哪忍得住停下?
但宁小凡说话,他又不敢不听,只得带着些许不快地道:“营主,怎么了?”
“如果说这是鬼的话,是不是有些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