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在行游天下仓库对面的酒坊观察了足足两天时间,他发现仓库内戒备森严,守卫警惕,任何人出入都要核对腰牌,摁手印。
但观察了两天下来,把目标锁准了一个猥琐的短发男子,看其发头似是长出不久,之前应该是一名贼和尚。此人出入十分频繁,似乎专门负责采买马匹,沈从不断见他牵马入内。
到了傍晚时分,当这人又一次从仓库内出来,沈从和五名手下便在后面盯住了他,拐到一个狭小的巷子里,沈从快步上前,右手捂住他的嘴巴,将他的脑袋使劲往后扳到自己肩头之上,左手的匕首顶在了他的脖子上,笑嘻嘻的说道:“想活命就别嚷嚷,明白吗?”
沈从身穿宽袖外袍,外人根本不会发现他衣袖之中藏着刀子,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朋友之间在开玩笑。
这名男子“呜呜呜”的叫着,从他惊恐万状的脸色,沈从便知他的意思了,松开了右手。
这名男以为自己遇到拦路抢劫的蟊贼,一得自由,连忙低声说道:“饶命!好汉饶命!我给你钱。”
这时,一辆马车驶到巷口,沈从将他拖进了马车,马车随即飞驰离开。
“只要你老实回答我的问话,我就饶你一命,否则死路一条。”
“好,好,好汉问……呜呜呜……”却是趁他说话之时,沈光手疾眼快,将一小瓶药液塞进了他的嘴巴,这名男子捏着自己的脖子,使劲的干咳了起来,但沈从出手太快,在他不知其味的时候已经吞到了肚子里,虽然还有一点点甜味,但他知道这玩意绝不是糖果,一张油光满面的脸变得煞白。
“此药名为断肠丹,是传自夜郎的苗药,十分诡异,服下之后三天内一定要服下解药,否则则传肠烂肚而亡,服下解药也仅仅保证三天时间,接着还要服解药。”沈从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倒出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递给了他,接着说道:“这是解药,保证你三天不死。”
这名倒霉的男子忙不迭的接了过去,直接就吞了下去,只深入口的时候,异常苦涩。
“蠢货,很不幸的告诉你,这吃下去的才是正宗的断肠丹,刚才不过是一瓶稀释的蜂糖水而已。”沈从笑眯眯的看着他,收回了匕首,乐不可支的说道:“是你自己吃的,可别怪我。”
“你……”这个倒霉的男子目瞪口呆,脸色一阵青红皂白。
沈从淡淡的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小人名叫朱熊!”朱熊意识到对方并不是遇蟊贼,自己恐怕是摊上大事了。
沈从拽下他的腰牌,上面果然写着‘朱熊’、第三十六号。
“有多少个编号?”沈从晃了晃腰牌。
“共有三十六个号。”
“看来你混得不行啊!都排到了尾号。”
朱熊哭丧着脸道:“小人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平时负责采购驽马,别的都不知道,大爷您就放了我吧。”
这时马车已经驶出了北城,在城外官道徐行,沈从又问道:“行游天下的仓库有什么?”
“绸缎、瓷器、茶叶、药材、油料、木材、牛马羊皮,还有羊毛,大概只有这几种货物。”
“还有呢?”
“没有了!”
“仔细想想,不要跟我耍滑头,里面还有什么?比方明光铠甲、横刀之类的。”沈从冷冷的盯着他。
朱熊的身子都抖动了起来,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恐惧之色,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不说是吧?我看你是真想穿肠烂肚而死,”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朱熊垂头丧气的嘟囔道。
“盔甲和横刀各有多少?”
“具体数目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放在仓库密室之内,把守得十分严密,我也是搬运的时候,才知道是盔甲和横刀。”
“怎么运来的?”
“他们把数人合抱的金丝楠木圆木掏空,把铠甲和横刀装到里面,把空的那一头打入木塞,然后把两头敲得破破烂烂的,从外面看,就和珍贵木材一模一样,我开始看到的时候,以为是从高山上放下来,撞到了坚石,才变成那样。”
沈从闻言恍然,难怪躲过了层层关卡,这么一处理,真是让人难以预料得到。
“这些东西什么时候送走?”
“我也不是很清楚,马匹现在已经备齐了,明天我都不用再去采购了,应该就在这几天吧。”朱熊十分警觉,生怕对方一刀了结自己,吓得结结巴巴的说道:“好汉爷,小人以前是个和尚,还俗以后娶了一个媳妇,孩子才一岁,还有一个老父亲要我养活。求您不要杀我,我,我还有用的……”
沈从本想一刀子把他捅死,但听到最后这句话,立即改了主意,脸不红心不跳的淡然道:“断肠丹炼制不易,我让你吃了,便没打算要杀你,你只要好生配合,事成之后我会彻底帮你解去毒药!”
“好,好,好!”浑然不知自己差点去见佛祖的朱熊忙不迭的答应道:“我一定会配合好汉爷爷。”
“带我去你家里看看。”
……
到了夜晚,沈从回到客栈,对凌敬行礼说道:“启禀尚书,今天有收获了。”
“坐下说!”
凌敬为了斟了一杯茶。
沈从喝了一口,这才将他抓捕朱熊之事说了一遍,凌敬皱眉道:“你放他回去,不怕他出卖吗?”
“禀尚书,他已经被所谓的断肠丹吓坏了,并且还专门留下一名兄弟在他家监视,而且承诺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