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喏!”工匠应命而退。
独孤澄的目光瞥向了那五枚铁蒺藜,按照这名工匠所言,他一眼便认出这是唐朝的铁蒺藜,回头又看了看独孤怀恩脸上的模样,简直和叔父的尸首一模一样,可见,这是同一种毒物。
“令人去刑部报案,就说独孤尚书在府中遇刺身亡。同时,派人去把京兆尹赵慈景请来,刺客已经猖狂到杀入堂堂工部尚书的府邸的地步,我倒要问问他,这个京兆尹到底是怎么当的。”
“喏!”
看了看哭得撕心裂肺的独孤怀恩的妻妾,儿女,以及独孤怀恩的尸体,独孤澄想要安慰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良久,恨恨地一跺脚,步入了房。
到了院里,独孤澄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李密?好一个‘李密’,真打算把我独孤氏是泥捏的么?去把独孤武给我叫回来,其他人继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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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不眠的人并不只有陷入混乱的独孤氏,潇湘馆一座阁楼里,一支红烛将要燃尽,苏瑾捧着一件大红嫁衣,一针一针的绣着。
这时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位二八芳龄的彩裙丽人快步而入,轻声说道:“阴……”
“嗯?”苏瑾抬头。
“阴谋诡计成了!”彩裙丽人露出甜美的笑容,俯身轻施一礼:“苏姐姐,那边传来消息来了,任务已经完成了。”
“知道了。”
“我想不通,为何要杀这个独孤怀恩呢?留着他不好吗?”
“独孤怀恩对我今晚的表现已经产生了警惕,离开之前,突然出言试探,如果不将他除掉,潇湘馆迟早会暴露。杀了他又能加大他们的仇恨,让襄阳更乱一点。”
苏瑾放下衣裳和针线,沉吟了一会儿:“从他对于筠的暗示之言,我能察觉到独孤氏准备做些什么,将这消息送到洛阳。”
彩裙丽人看了看天色,估算道:“信鹰的话,明天应该可以送到的,可惜带不来那只傻雕,不然连晚可以送信。”
“它可不傻,厉害得很,连狼都可以抓到天上。夜深了,你早点去休息吧。”
彩裙丽人并没依言离开,而是关上房门,坐到了苏瑾的身边,认真的观看着,过了一会儿,说道:“姐姐的手艺真好,绣得栩栩如生,如不细看,我都以为鸳鸯是活的。”
她素手支颐,闷闷不乐的接着说:“我就不行了,绣的鸳鸯被人说成丑小鸭。”
“挺贴切的!”苏瑾停了手中活计,轻轻一抚云鬓,面上泛起嫣然浅笑:“你有人帮你,我可不行。”
“我听说你被逼婚,才找个借口跑出来的。可见你是有心上人的,不然也不带着嫁衣跑来襄阳绣。”
“绣着玩而已。”
“你常年跟在他的身边,你的心上人是不是他?”
“没有!”苏瑾绣针一偏,一颗血珠从指腹渗出
“还说没有,你都扎到手上了。”彩裙丽人“呵呵”一笑,揶揄道:“你和他相处的时间比他的大大小小娘子都多,他又那么出色,你喜欢也很正常啊!你喜欢就应该说,你不说他怎么知道你喜欢他;你不说,他怎么知道你不喜欢别人?”
“啰嗦!”
“要是你哥找他做主,把你嫁了,你就等着哭吧。”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