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沉思片刻道:“这么说来,李密离开中原其实失策了?”
“恰恰相反!”李靖笑了一笑:“翟让虽然是一个小富即安的人,但他为人仗义,他所信奉的原则是有肉一起吃、有钱一起花,打土豪劣绅、强夺官仓,然后把粮食分给贫穷百姓,所以被他掌控过的中原百姓对翟让时期的瓦岗军十分拥护,他所执行的战略,与我大隋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李密认为翟让得罪地方豪强、关东士族,成不了气候,所以在翟让死了以后,全面倒向士族,与怀念翟让的百姓渐行渐远,导致他在中原呆不下去,只能远走江南,一方面是避开我大隋的兵锋,另一方面是寻求南方士族的支持。但事与愿违,南方士族极度排外,把他当作入侵者,觉得李密带去的只是战争,所以之前没有一姓支持。如今虽然以阴谋逼迫南方士族支持,但强逼而来的终究不是王道,这种矛盾和隔阂迟早会爆发出来。从地形上说,江南水网纵横,打起来未必比巴蜀容易。另外,李密和孟海公纷争不已、剑拔弩张,但如大隋兵至,必使二人同仇敌忾,共御大隋,这就间接帮了李密的忙,而李渊也得到喘息之机,所以柿子挑软的捏,先打孤立无援、怨声载道的李渊乃是上上之选。”
“况且我朝为了歼灭伪唐,早已筹措良久,在与伪唐接壤的各处关隘均有粮草,在其内又有多年渗透经营,对其各处驻兵了如指掌,正可藉此机会西征,解除生死大敌之后,再仿效先帝灭陈之战,顺江而下,一统天下。”
杨侗听着两个‘托儿’争执不下,理由都很充足,搞得像真的一样,心下好笑的故作权衡一番,道:“这么争执下去也不是办法,李尚书、魏尚书各将理由罗列出来,上元之后再一一探讨,至于攻打谁,等房尚书出使归来再说。”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