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建议现在可以先一边开设一条轨道,一边研究新式马车。这就需要一批木工来打磨合格的木轨,另加一队专门负责铺设轨道的工匠,至于木材可让奴兵采伐,待各种工匠都成熟了,再由他们当师父带出一批学徒,师父多了,可以分开到各个郡去开工;此外,还需要刑部制订相关法规,一旦有人拆回家当柴烧,严惩不贷,然后再由民部、吏部、武部等官员向民间散播。”刘炫的专门可不是工科,谋略内政水平也是顶尖的,只可惜生不逢时,白白虚度了大把年华,他对此事已经思虑良久,已经有了一套比较成熟的计划,并非是空想。
这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但光是法治普及、监督惩戒不法分子就很难。不过这也在杨侗的承受范围之内,再难的事情只要有了方向,总有解决办法,第一条轨道可以用来试水,如果成功的话,就可以以洛阳和重点郡治为中心,一步步向四周延伸,至少河洛一带应该普及到各城。
“然后呢?太傅准备从何处下手?”
“丝绸之路异常繁忙,洛阳和大兴这一段路,必然成为大隋最繁忙的路段,这一段可以先开。”
杨侗想了想,又问道:“对了,太傅可曾算过从洛阳到大兴的路段,大约花费多少?耗时多久?又需多少人力?”
“……”刘炫傻眼了。
虽然木轨相对容易,但是从洛阳到大兴,也有一段相当长的距离,根据他的设想,道路要反复测试、木轨要反复打磨、马车要反复改,三者结合又要反复测试,还有受力等问题要测试等等,总之,有很多很多事情都要一一测试,这让他哪里答得出来?好半晌,才苦笑道:“这消失了八百多年的东西,没有一点可以借鉴的资料,就跟从零开始没啥区别。圣上所问,老臣着实答不上。”
杨侗拍了拍额头,就算是现代修一条铁路也需要很多时间,遇到复杂的地型,工期都需要一拖再拖,更何况大隋时代?虽然材料轻便、制作也相对简单,但从零开始,要解决的问题可不少呢。他自嘲一笑,说道:“朕会让尚书省和开天院全力配合太傅,不过天下尚未统一,朕没时间盯着这件事,此事就有劳太傅了。”
这段轨道的花费比之大隋国库,着实少得可怜,何况重活都有免费劳力来干,就更加节省成本了。
看了看白发苍苍的刘炫,杨侗关心道:“太傅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只需把设想说出去,让工部和天工院的工匠动手即可。”
刘炫呵呵一笑,道:“圣上放心,老臣还想乘坐这新式马车去大兴走走呢!在它问世前是不会死的。”
“……”杨侗心说‘我就是怕你撑不到那一天才这么说的’,嘴上却说道:“关于木轨,朕倒是有一点设想……”
杨侗虽然不会,但他看到过铁轨,肯定比只看到印痕的刘炫懂得多一些,于是便提出了‘凹’、‘u’、‘l’型木轨和‘凹凸’边的车轮给刘炫作参考。还告诉他,枕在轨道下面的木材叫枕木,并提出要修就修复线。
刘炫深受启发,立马动笔,将各种图形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