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而言,倭奴的社会,正由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蜕变,这种社会大变革会死很多人,也需要大量人口与各种先进制度去支持…而倭奴没有正统的制度根基,想要完成跨时代转变,必须向先进国家取经,从而完成变革,之前赴隋学习的遣隋使便是带着这个使命而来,只不过倭奴天皇妄自尊大,杨广一怒之下,不再接纳倭奴留学生,导致倭奴失去了学习之源。
杨侗现在虽然没办法灭倭奴,但如果依照孔颖达之法,利用海军将倭奴孤立在大海之中,不仅让倭奴在经济方面有巨大损失,还斩断了他们获得先进制度、治国经验、治国律法的渠道;使倭奴陷入进退两难、长期混乱的悲催局面,从而为以后灭掉倭奴打下基础。往不好方面去想,即便海军遇到大风浪,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但是对大隋也没影响,说得难听一点,大隋海军哪怕死绝,也不会在国内掀起一点风浪,因为在内战之中,海军始终是一个局外看客,导致许多臣子认为海军没必要,从孔颖达这句‘我大隋海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即可看出海军在大隋的尴尬地位,若非杨侗独断专行,大隋海军的处境恐怕不只是尴尬,而是直接被裁得干净。
“孔尚书言之有理!我大隋有海纳百川之气,朕也有心将大隋文明向周边各族推广,但这倭奴在新罗、百济不顺之后,居然包藏祸心进犯大隋,干涉大隋内政,着实可恨可恶!只不过天下尚未一统,且跨海作战风险太大,暂时不能大规模发动灭国之战,可尽管如今,却也不能容许这个卑鄙国度过得逍遥快活。朕决定依照孔尚书之法,先让海军第二舰队打击倭奴渔船、商船、农田耕地、沿海村镇,令其与外界的联系彻底中断,令其在饥饿中疯狂绝望。”
“圣上英明!”
杨侗的认可,让从未在军事上动嘴的孔颖达很有成就感,心满意足退了下去。
“凌尚书,以朕之名,向长山群岛发布作战命令,令我大隋海军第二舰队出击,务必给倭奴一个鲜血淋漓的教训!”
“喏!”
“凌尚书且慢行!”一直默默沉思房玄龄忽然出声,拦下了凌敬。
杨侗笑问:“玄龄有何见解?”
“圣上!”房玄龄起身道:“新罗、百济虽然令倭奴无法寸进,却也无力将之赶下海,如今半岛三国战事再起,对倭奴更加无力。新罗和百济多次请我大隋海军出手,助其铲除倭奴。也就是说,我大隋海军劳师动众、跨海远征倭奴,完全是应盟友的请求所致。新罗和百济理应承担军费粮食、战后抚恤。还有我军若是出现伤亡,将士家眷的赡养费应该谁出?自然是新罗和百济……我们出兵出力,会造成武器、铠甲、箭矢、战船的损失,这费用更不该由我们来承担。”
众人听得双眼贼亮。
“玄龄说得太,有道理了,朕也觉得大隋出人出力,还要出钱,这实在太不公平!要是天下有这么好说话的人,朕也愿遵他为盟主,请他帮大隋荡平各路反贼。”杨侗一本正经的说到这里,忽然诡异一笑:“玄龄,你的好朋友金德曼又来了!她的船队已经到达清河一带!而今,裴尚书执掌武部、军务繁忙;礼部尚书暂时无人,你……”
房玄龄闻言一个激灵,赶紧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臣这几日腹胀干燥,清肠药水一罐一罐的喝,孰料过犹不及,一天得上十几次茅房……哎呦,这说来就来,圣上,臣先退下了……”
这话还没说完,房玄龄捂着肚子一溜烟跑掉了。
杨侗啼笑皆非,犹豫了一下,“左仆射已经接手青州战事,杜克明在那边也是浪费人才,让他入京担任检校礼部尚书,主持礼部日常事务。”
“喏!”负责情报和消息传递的凌敬应了一声,又问道:“海军第二舰队是不是……”
杨侗稍微想了一下,说道:“海军不同陆军,战前准备绝非一日之功,涉及到方方面面,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疏漏;先让第二舰队在长山岛做好战前的一切准备!待朕命令一下,即刻启航东征倭奴。”
“圣上,海军第二舰队主将来弘、周绍祖没有作战经历,要不要让海军都督张镇周过去指挥!”韦云起说道。
“接下来的南方战场需要海军第一舰队提供帮助,而且张镇周熟悉江南,他在这里的作用更大;而且,海军不能老是依靠一两个人,需要给年轻人历练的机会,唯有如此才能产生更多的中流砥柱,这一次的任务并不繁重,朕认为来弘和周绍祖能够轻松搞定。倒是登陆作战、破坏倭奴村庄城镇方面,需要一个善于陆战的人去指挥。你们可有推荐之人?”
大隋重将散布四周,是不能动的,可以动的人吧,又没有独自领军的经验,不管是杨侗看好的史劲、高衍、虞湛,还是薛万备、周绍范,都不能胜任登陆作战主将这个职务。
“圣上,郯国公不久前不是抓了一个吗?何须舍近求远?”魏征忽然说道。
“李道宗?”杨侗目光一亮,当日罗士信把李道宗抓回来的时候,李道宗这小子是摆出宁死不屈的态度来面对杨侗这个堂姐夫的;按照惯例,他理所当然的被杨侗收押了,准备以高价卖给李渊,可至今还没有人来谈赎买之事,估计是李道宗在伪唐地位不高,被李渊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