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从‘长蛇’之首蚕食敌军的罗士信领兵杀到,见唐军尚敢还手,心头大怒,亲率将士突入其阵,手中寒铁神枪如毒龙出海,在初升朝阳的掩映下,朵朵枪花如暴雨一般倾泄而出,强硬的撞进敌方人群。
这些唐军确实勇气可嘉,但在绝对实力面前,个人勇气体现不出它的巨大价值。
追魂夺魄的寒铁神枪带走一条条鲜活生命,鲜血染红大地:适才生龙活虎、负隅顽抗的唐军骑兵终是化成没有生命的尸体,散落在地上。
依旧反抗的百余名唐军骑兵并没改变什么,罗士信的速度更不会因为他们停顿,反而速度更加快了。
就在数十条长矛毒蛇般刺向罗士信的时候,一道寒光闪烁,罗士信以更快更霸道的招数,将在他攻击范围之内的唐军骑兵杀的一个不剩。
罗士信的武道精髓是一往无前、睥睨天下霸道气势,无论任何人、任何强敌,都不能让他退避一寸。他虽然还是打不过号称大隋第一将的秦琼,但正值巅峰的秦琼,接下来会慢慢地走下坡路,而罗士信年纪轻,正处于登临绝顶的路上,成长空间巨大,超越秦琼绝非说说而已,虽然对秦琼来说有些不公平,但世间哪有公平可言?就拿现在来说,巅峰的秦琼对罗士信也同样是不公平的。
天下第一是任何一名武将的追求,罗士信也不例外,但他要想取代秦琼也非易事,除了秦琼本人之外,尉迟薛、裴行俨、牛进达、薛万均、薛万彻、沈光、谢映登这一层次的武将莫不在暗中努力,准备挫败一切强者,终登武道绝之巅。
这些人是罗士信战场上的战友、兄弟,可以性命相托,但是在武道上,却是最具威胁的敌人,如果真有以武夺魁之类的盛会,没有一人会留手。不过在罗士信心中,最具威胁的还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皇帝,他的武道精髓就跟作战风格一样的诡异!哪怕跟在他身边有好几年了,罗士信也摸不透他的套路。
周边隋军将士见到大将军大发神威,顿时彩声如雷,勇气战力倍增,奋力清剿残敌。
这时又有马蹄滚滚响起,却不是唐军,而是一支隋军斥候,神色之间,都有一丝丝的惶然。
斥候素来由胆大心细、战斗力强的士兵担任,有着极高的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一般不会露出惶然之色,除非事情之大,超出他们心中的承受能力。
罗士信见状,一颗心不由得狠狠的抽了一下,心想:莫非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他迅速扫平身前残敌,纵马迎上。
“大将军!”斥候队正远远行礼。
“慌什么?天,塌不下来。”罗士信强压心中烦躁,以一种沉着的口吻斥责了一声。
“喏!”见到罗士信如此镇定,斥候们惶恐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队正禀报道:“大将军,唐军主力西进,已不足二十里。”
“敌军有多少?”
“步骑俱全,密密麻麻的看不到尽头,估计是全部。”队正看了罗士信冷厉的脸色,又继续说:“王旗帅旗招展,有兄弟近前观看,李世民、刘文静、殷开山等敌酋一个不落。”
罗士信闻言,一颗心‘咯噔’的跳了一下:莫不是李世民得手了?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让他活着离开涿郡!他想了一想,让人将几名唐军押了上来,问道:“李世民为何大举西撤?”
几名面如土色的唐军全部惊呆了,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罗士信。
“说!说实话。不然我宰了你。”罗士信手中神枪一伸,抵在了一名唐军的喉咙之上。
喉头上的刺痛让那倒霉的唐军回过了神来,诚惶诚恐的说道:“回将军,昨天晚上贵军对长渊大营发动了猛烈攻击,我军营盘告破,晋王让王世充的降卒在前方抵挡,率领主力悄悄西撤…”
这名唐军士兵以为罗士信奉杨善会之命,事先在这里设伏拦截,并不知长渊的情况,于是又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将军…贵军已经胜了……”
罗士信先是一愣,随即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反看回去,“你是说我军连夜强攻,你们败退?我军追在你们的屁股后面打?”
“正是!”这名唐军明白了,两路隋军显然不是一伙的。
“你们没有决堤?”罗士信又问。
唐军怔怔道:“决堤?长渊没有堤坝啊。”
“你们没有筑堤坝?”
“没有,绝对没有。”唐军士兵很干脆的说道,如果不是脖子上的枪刃,他都恨不得拼命摇头,以之加强说服力了。
“小小士兵,你怎么知道李世民没有修筑堤坝?”
“将军,我们沿着洛水走到这里!都没看到什么堤坝。”唐军士兵感到刺痛深了几分,都快哭了。
“当”
罗士信手中神枪坠落在地,发出了一声脆响,整个人在马上晃了几晃,若非装有双边马镫,这位一直想当天下第一的大隋猛将一定摔下马背不可。
事到如今,他全明白了,堤坝这玩意真的不存在。
不过罗士信也不全信,连问十伙俘虏,最终他信了,这个堤坝真没有。
罗士信傻了。
也终于知道这一个晚上所发生的种种一切,都是杨侗编造出来的,他老哥子动动嘴,害得他们这群苦逼的大兵跑断腿!他现在有一种强烈的冲动,那就是痛痛快快的放声大哭。但他不知道的是,杨善会那家伙明明赢了,结果却差点自杀谢罪。
“我就说嘛!这堤坝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