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
“裴行俨,任命你为武威战区总管,统领四万精锐负责武威、西平军务;何潘仁,任命你为副总管,率领四万屯田兵,屯于西平湟水县。”
“末将领命!”
杨侗看向李靖,道:“此战能胜,药师居功至伟,任命你为雍州都督,总领雍州军事,负责防御南方李唐事宜……王伏宝,任命你为凉州都督,凉州军务由你接手,并负责吐谷浑事宜,设都督府于枹罕郡龙支县!”
“末将领命。”李靖、王伏宝各自上前一步,躬身道。
军政其实本应分离,这样才不至于让麾下武将权利过重而骄横,并滋生不必要的野心。之前杨侗人手不足,只能让李靖兼任兼掌雍北政务,如今随着大量人才的加入,杨侗会一步步将军政分开,军权也将会逐步限制,这不是不信任,而是一个势力要正常发展,那部下的权利就不能太过逆天。
军权,必须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裴老将军!”杨侗将目光看向了裴仁基,道:“唐王杨侑遥领雍州刺史、西京留守职,由你担任雍州长史、西京副留守,代理日常政务、推行政令、安抚百姓……”
这道任命,意味他卸下军职,转入了文官系统,他的上司杨侑远在邺城,裴仁基是实际上的雍州刺史、西京留守,只是差个名分而已,堪称是出将入相的典范了。
“下官领命。”
裴仁基欣然领命。心知杨侗下了他的军职,实际是为他们父子好。自己卸下军职,有利于儿子裴行俨在军中的健康发展,父子二人若都担任高级军职,他反而要担心了。
事实上,在杨侗任命裴行俨为武威战区总管的时候,他就有心辞去军职了。如今由杨侗主动作出任命,再好不过了。
各将以前坐镇的地方,如今也才都成了内郡,他们以前的郡守旧职,也由纯粹的文官替代,县令自然也是如此。
主兵事的郡丞、县丞,则从高级将校中提拔,他们在军中已经没有再进一步的潜力,他们大才没有,但是训练郡兵、民兵和负责治内治安的本事却是绰绰有余。重要的是他们对杨侗十分忠诚,没有文人那么多花花肠子,新入手的地盘有他们坐镇,杨侗非常放心。
见杨侗把军政安排妥当,罗士信躬身道:“殿下,屈突通已经带到。要不要带他进来?”
“好!”杨侗点了点头,“把他带进来吧。”
“喏。”
屈突通之父屈突长卿,是北周的刺史。屈突通自幼性格刚直、坚毅,擅长骑射,且颇好武略。年轻时仕隋为虎牙郎将,后任右亲卫大都督。文帝时期升右武侯车骑将军。屈突通为人正直,秉公办事,即便是亲属犯法,也依法制裁,决不包庇宽容。也因此,在杨广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日渐重用,到了大业中期,屈突通晋升左骁卫大将军。他在平定杨玄感叛乱中,因功迁左骁骑卫大将军、赐勋光禄大夫。
杨广南巡江都之前,委其镇守长安,与卫玄同为西京副留守,他们一文一武,辅佐杨侑,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李渊起兵入关,屈突通坚守河东郡,因叛徒桑显和的出卖,导致兵败被俘,后降唐,任兵部尚书,封蒋国公。
不过,命运对他开了一个大玩笑。
在关中之战初期,坐镇冯翊的屈突通被杨侗一战平定,最终被他劝降而不得成的尧君素生擒。
自被生擒以后,便被抓去了河东城,如今关中战事已经结束,杨侗便让玄甲军将他押来长安,毕竟,屈突通作为此次战役中被生擒的最高级别敌将,怎么也要审问一下,不是吗?
屈突通年过六旬,留着大胡子,但已经全白,花白的发丝随风飘起,再无从前那种威猛,已经有苍老之态,眼神带着浓浓的死志。
他都六十余岁了,早已把生死看淡,就算死也算是寿终了。但是在看到裴仁基和尧君素这两人旧日同僚的时候,依旧生出了万般羞愧之色。
无颜以对。
杨侗淡淡的说道:“现在屈突公成了大隋的阶下之囚,你打算如何?”
老实说,屈突通对大隋有大功,当初在河东郡他也为大隋竭尽全力了,他尽力而兵败,对得起大隋。
他不投降,难道还能像尧君素这样临危不降、死守忠义不成?若是换成杨侗的话,他也会像屈突通这样投降,能活着,谁愿意死?毕竟,像尧君素这样的人,委实太少了。
“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悉听尊便。”屈突通闭上双眼,苍凉的的说道。
“你原是大隋将军,曾为大隋立下赫赫功勋,后因形势所迫不得已而降唐,这些年也没对大隋造成过伤害。对大隋王朝而言,你依旧功大于过。如果你随意拨乱反正,我杨侗依然重用你。而且,我也不会让强迫你去和李唐任何一人对决沙场。”
这种经验丰富的名将,杨侗想到的是尽量拉拢过来,即使不能继续为大隋镇边打仗,也可以去清华学宫武学院授课,为大隋培养下一代人才。
屈突通惨然一笑:“武帝待我不薄,我没有一死守节。反而背隋降唐,这是不忠!如果我再背唐降隋,那就是不仁不义…一个人,背负不忠之名,已经沉重万分。再加上不仁不义的话,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恳请殿下念在我屈突通曾经为大隋立下的微末功劳,赐罪臣全尸。”
“真要如此吗?其实你可以在清华学宫,为大隋、为这个民族培养更多优秀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