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宫里现在比着以前,刚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凡事稳脚跟、保住身家性命那真的是比登天还难……
说实话要不是我们家芙贵人聪明,现在正得恩宠,又好心将你那女儿给要到了她身边,
就你那女儿,以前跟着那么个不着调的主子,能活下来都是万幸的事,说不得现在还在冷宫里,正被哪个变态的太监折磨呢……”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我们蝶儿之所以能有今天,现在能到锦锈宫重新做掌事宫女,全凭芙贵人一力提携,”
提起自家那苦命的女儿,管事男子不觉眼圈都红了,
“其实要说我们蝶儿也是够倒霉的,打小我们夫妇俩看她长得聪明伶俐,无论琴棋书画什么才艺都一学就会,一学就通,
就想着我们毕竟是贫苦人家,如果孩子只跟在我们身边,彻底埋没了这孩子异人的天赋,也算是为了孩子着想吧,就千方百计的想将她往高处送。
这不,辛苦准备了这么多年,年前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入了容妃的法眼,想法设法送入了宫,
谁能想到,我们蝶儿这脚跟都还没有站稳,那容妃就出了这事,害的蝶儿为此还险些丢了性命。
你说这容妃也是,好端端的,她尊贵的娘娘不做,没事掺合这庆王宫变做什么,这不是凭白连累我们那如花似玉的女儿嘛……”
“咳咳……”看那管事男子越说扯的越远,连宫变的事都扯了出来,一旁的雷妈妈赶紧轻咳两声,打断他的话,隐晦提醒道,“祸从口出这句话怕是王管事还不懂吧?有些事是我们这等生如草芥之人能凭口随便议论的吗?”
“夫人恕罪,雷妈妈恕罪,是小的多嘴了!”
在雷妈妈的再三提醒下,那管事男子终反应过来,仓促看了赵姨娘一家,赶紧抹了眼角的泪,紧张的不断自打耳光,认错道,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竟敢一时不顾尊卑,妄议上面,做出此等灭九族之大事,还望……”
“行了行了,”见管事男子这般紧张模样,赵姨娘倒是难得大度的很,随意挥了挥手,云淡风轻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些话听过也就散了,不会太放在心里的……”
“是是是,还是夫人仁慈,竟将我们这些奴才看在眼里,不当作外人。”见赵姨娘如此礼贤下士,竟对自己的话丝毫没计较,那王管事激动的就差膝盖一软,扑通给人跪下了。
“其实你也不用太过紧张,我们夫人既是今天能来见你,和你说这番话,就说明一开始就没有把你当成外人,
既都是自己人,你说的这些话,我们自是也哪儿说的,就在哪儿了,出了这个屋,一个字也不会再提起,更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
见男子一副彻底被这边收服,感激涕零的样子,一旁的雷婆子顺着刚才赵姨娘的话,又难得善解人意的从旁拉拢道,
“当然了,话说回来,你的这种激动心情,我们自是也能够理解的。
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膝下就只有两个女儿,又长得花儿一样招人喜爱,可不就将全副心思都寄挂在他们心上嘛。
大女儿吧,因为你守着李家,一心想走捷径,就偷着送给那老爷当了小妾,
不料,却时运不济,这么多年,被那么一个手段了得的老夫人压得抬不起头来,甚至连个一男半女的都没有生下来,眼看着这人老珠黄了,身边仍连个依靠念想都没有。
这小女儿吧,虽然前面好不容易千辛万苦进了宫,想着总能出人头地,让你们老夫妇也跟着沾光过好日子了吧,结果不料又受了那容妃连累,差点丢了命,被扔进冷宫里度日如年、受了这少的罪。
不过,也该着你这小女儿命好,无意中竟撞到了我们芙贵人跟前,结果我们芙贵人在圣上面前三两句话,就将人弄到了自己身边。
所以眼下,只要你好好做事,替我们夫人解了这后顾之忧,除了那祸害,宫里那边你自是放心,只要我们夫人一句话的事,芙贵人自是不会亏待了你们家蝶儿。
你想啊,依我们芙贵人这恩宠,那怀上龙种还不是早晚之事,到时候她有了身孕不能侍候皇上,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再依着你们家蝶儿的身段长相,及圣上那颗爱乌及乌的心,想来迷倒圣上得到恩宠,那还不是早晚之事。
而只要蝶儿在宫中出了头,当成了贵人,那离你们夫妇俩出人头地,畅想荣华富贵的日子还远吗?”
“如此自然甚好,自然甚好!”
由着雷婆子起了头,一想到以后飞黄腾达的好日子,那管事男子不觉又得意的忘了形,搓着手,不觉又扯起了宫里宫外的八卦,
“事不相瞒,其实小的这些天在外边也刻意打听了,外面都在传呢,说咱们当今圣上这后宫,什么皇后娘娘、什么这宫那宫的美人,什么后宫佳丽三千,这么多的神仙人儿,加到一块都没有咱们一个芙贵人得宠,
都传皇上就像长在了这锦绣宫似的,竟日日宿在那里,无论百官怎么催都不肯挪地呢,
看那架势,说不得,下一步只要咱芙贵人一有了身孕,皇上当即就封了咱们贵妃的身份也不一定呢,
还有咱们夫人之事,听说这芙贵人在皇上面前就提了几句,说起您这些年在国公府的辛苦操劳,皇上竟亲自将国公爷叫过去,话里话外的暗示国公爷要善待于您,大有下旨为您封诰命的意思呢…………”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