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一看,她虽然罪不可赦,可毕竟肚子里还有个无辜的孩子呢,略一思忖,就让小的把旁边的一个小院也盘下来,让她住在了那里,
又再次表明,如果孩子她不想带走,也可以,生下后就留在同福酒楼,日后由小的一手照料大,
一切商定,大家都以为此事终于了结了,就连小的也以为万事大吉,只等着她把孩子生下来后,赶紧将她们送走,一切也就尘埃落定了……”
龚掌柜说到这里,终于被迫停了下不,可能是因为哭了太长时间的缘由,再加上又说了这么多,嗓子到最后哑的都快发不出音了,
槐花一见,心生可怜,忙倒了杯茶水,小心递了过去。
龚掌柜的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却并没有起身,可能是跪累了的缘故,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继续道,
“可是谁能想到,事情本来都板上钉钉的了,不料后来老将军却突然出了事,
而那姓卢的见老将军生死不明,不知为何,也在一夜之间,就突然失踪了。
然后,小的就听说,后来她不仅生下了孩子,还突然跑去京城找了您。当时为着这事,您很生了一场气,大病了一场。
一见您都这样了,小的就更害怕了,不敢再往京里去,一则您当时在气头上,小的怕只有小的这一张嘴,越描越黑,越说越乱,不仅没有帮老将军洗清冤屈,还净跟您添堵。
二则是,您怎么责罚小的都无所谓,小的是怕事情闹大了,再将这姓卢的私生孩子之事传出去,对将军的名声不好,
所以,思虑再三,见您一力将此事压了下去,小的也就龟缩在这小镇上,再没敢前去见您一面。
再然后,往后的这些年,每年到了约定的时候,令小的没有想到的是,那姓卢的竟然都会拿着老将军的字据,悄悄的过来拿当年的红利,
小的每次问那孩子的情况,及她住在哪里,她都不答,只一声不吭的,拿着字据,过来如数拿银子。
小的本来是不想给的,但是因着当时并不清楚,她那孩子究竟弄到了哪里,怕纠缠之下,孩子再有个好歹,所以看在将军亲骨肉的份上,小的这才没有过多纠缠,实打实的,将该给将军府的那一份,全都给了她……
小的也曾偷偷跟过她,想看她把银子用在了哪里,或者,想看看老将军的骨肉可还好,
可是实在是小的无能的很,每次小的没跟多远,就被她成功甩掉了,实在是那女人功夫太好,小的不是她的对手呀……
再后来,到了去年吧,小的突然听说,您替老将军过继了两个老家的孩子,
当时一听,小的就觉得这事肯定不简单,悄悄的,小的还跑到军里,偷看了那三爷一回,见他那长相和作派都和老将军当年几乎一模一样,
小的也是这才恍然明白,原来那孩子,竟是大长公主您这些年给偷偷送到老家给养着了,现在又瞅着机会,让其认祖归了宗。
可是至此,小的却更没脸见您了,小的这么多年,不仅没有办好当初老将军的交代,关键这些年,还将银子全给了那女人,稀里糊涂的,为虎作了胀,
而您呢,却深明大义,关键时刻,不仅为老将军,还为那小的做好了一切的打算,两相比较,小的实在是糊涂啊。
大长公主,说来说去,都是小的对不起您。
这些个事,小的真不是有意瞒你丝毫,实在是,小的心里惭愧,没脸到您面前开口提呀……”
那龚掌柜的说到这里,整个人几乎虚脱了过去,几乎是连哭喊的劲都要没有了。
而见那龚掌柜的说了这么多,也把他自己折腾的够呛,大长公主这么坐着听了半天,实在看不过眼,终长叹一声,无奈道,
“银子给了也就给了吧,既然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又没问,你又何苦非要说呢……”
“可就是因为这来了两天,您都宽宏大量的不闻不问,小的心里才觉得更难受,更对不起您的呀。
这不在心里憋屈了这么多年,今天索性也就全和您交代了。
以前的事也就不说了,实不相瞒,本来年前听说大长公主您过来了,想着是个难得的机会,小的也偷偷去过邑城一次,想主动向您坦白此事,
不料到了将军府那一打听,却都说您突然病了。
小的就又止了步,怕这个节骨眼上,再把这件事拿出来恶心您,害的您雪上加上了霜,
再后来,听说您病情好转了,小的也打起精神想再去,
可是每次走到最后一步,小的就又退缩了,
实在是小的懦弱,不知道此事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小的要怎么说,从何说起,
所以这一来二去的,就给耽搁了。
所以说,无论如何,那姓卢和孩子的事,全都是小的一时大意惹下的,真不是将军的错,是小的没有看住她,给老将军和您添了麻烦……”
翻来覆去的都是车轱辘的话,那龚掌柜的气喘吁吁的又说了一大堆,这才忽然想到什么,赶紧伸往怀里摸,
抖抖嗦嗦摸说了半天,只见其还真就从里出掏出一大沓银票来,“对……对了,这是这些年小的攒下的所有银子,还请大长公主您都收下吧?”
“你给我这些做什么?”看龚掌柜说了这么多,忽然又拿出一堆的银票,大长公主拧着眉头,很是不可思议的问道,“不是说按照约定,林家应得的那份,那姓卢的每年都取走了吗?眼前这些,你又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