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你当年做的那些糟心事,本宫心里一直都明镜似的,只不过碍于邺儿的面子,本宫才没有挑破罢了……”
提到当年老将军受埋伏一事,那老妇人明显有些理亏,眼神躲闪了一下,强辩道,“我……我就算做手脚怎么了……
那我最后不是也把远哥给救回来,现在好模好样的交还给你了吗?
并且这么多年,我几乎在用我的生命爱他,还把他照顾的这么好,我觉得已经足以弥补我当年犯的错误了。”
说着,一抬头,见大长公主正居高临下的斜睨着自己,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遂心一横,索性不管不顾道,
“倒是你司徒韫,我就请问这么多年,远哥在这山中生不如死的时候,你这个女人在干什么?你是不是还在做你尊贵的公主,享受着护国将军夫人至高无上的尊严?
若论精于算计,怕是这世上谁也没你精明吧?
这么多年,关于远哥,关于邺儿,你从来都是一副受害人、大恩人的模样,让世人觉得全世界都对不住你,曾经的爱人背叛你,襁褓中孩子还扔在你那里,好像只有你才是那个最宽宏大量,无私奉献的人。
说实话司徒韫,本来我想着远哥身体不好,怕说出来影响他的心情,有些话我是不想说的,但是,既然今天你把我都逼到了这个份上,那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
当年看到远哥的灵柩,是谁一点旧情都不念,甚至连看都不愿看一眼棺材里面的人?是不是你做的?
就你们夫妻恩爱这么多年,说不得当时只要你仔细看一眼,定是能发现破绽的,
结果呢,是你自己白白错过了这大好的机会,现在倒好,你有什么权利现在掉过头来怪我?”
“是……这些都是本宫做的,”听到对方的指责,大长公主点了点头,后悔道,“当时确实是本宫不够细心,没有及时发现你的阴谋!
但是卢姝你也别忘了,归根结底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都是因为你的突然出现,及你那张假惺惺的面孔,让我觉得恶心,看到你就让我觉得愤怒,进而才失了理智。”
“好,就算你当时失了理智,可是后来呢?”看到大长公主脸上后悔的神情,老妇人显然很得意,再接再厉道,“你还不是轻松松就接受了这个结局,根本没有派人出去寻找过,完全不顾及远哥的死活?”
“你还好意思提这事,当年我什么情况你不明白吗?本宫那时候病得几乎连床都下不了,怎么可能还出得了门去找人?”面对着老妇人的再三质问,大长公主冷笑一声,不屑道,“再加上一想起这事,就要想起你这个龌龊的女人,怕自己会恶心,所以本宫就没有出门。”
“好,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咱们就暂且全不算提了,可是如今呢,”
争论了半天,很显然针对以前的事,老妇人都没有占着上风,此时眼眸一转,只见她指着东厢房里的老将军,厉声指责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你知道了远哥的行踪,人没有清醒恢复记忆之前,你还不是照样不管不顾吗?
要不是得知人恢复了意识,心里还心心念念想着你,你会跑过来吗?
我现在算是看清楚了,你丫的可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呀。
什么苦差使别人冲在前面,轮到好处时,你倒是出现的及时了。
还伪装成一副菩萨心肠的模样,任谁说起来,好像你都是那个受害者,付出最多的那个人,从来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话里话外的对外人指指点点,
可是结果呢,谁知道你心里对远哥还有没有爱,怕今天这一切都在演戏给别人看吧,说到底,你对远哥的感情,根本远不及我的一半……”
“什么叫我事先知道人在这个地方不来?还演戏给别人看?”听老妇人越说越不像话,大长公主冷声打断她的话,质问道,“卢姝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知道远哥的行踪了?就算是这次赶过来,也是因为远哥三番两次的托梦,若非如此,我们怎么可能会找的过来?”
“还装……还装?”面对着大长公主的解释,那妇人冷嗤一声,不屑道,
“司徒韫你以为你这些小伎俩真就能瞒天过海呀,告诉你,顶多也就是糊弄糊弄远哥罢了,
你真当我都不知道呀,从一个月前开始,那隔三岔五过来扎针的白眉老道,难道不是你找来的……
每次来了,人连银子都不收一文,还又是施针,又是送药的,如果不是你,他有必要那么上心吗?真当他自己是佛主转世呀?”
“白……白什么道长……,”听到这里,大长公主是越听越糊涂了,不禁疑惑道,“我真的不知道,也不认识这个人呀。
“又揣着明白装糊涂,演,你就继续演,老身倒是要看看……”
“扑通……”就在两人正争执的不可开胶之际,只听忽然一声很大的闷响传来。
林飒回头循着声响处望去,透过敞开的房门,惊讶的发现,床上的祖父竟然已不见了,
“不好,祖父不见了,”林飒反应过来当即大喊一声道,“估计应该是从床上跌下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林飒喊完话,准备进屋查看的当口,就见两个身影如闪电般,从自己身旁一闪而过,
而等林飒奔到房门口时,就见刚才还针锋相对,水火不能相容,斗的跟乌眼鸡似的大长公主和老妇人,此时竟全已待在了房间里,齐唰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