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一种想法,都没有二顺来到重玄派这样的虚幻,也无怪他震惊的失措。
修行者的记忆还算不错,但是他记得的是十几岁豆蔻年华的少女。二顺长大后变成什么样,以他贫瘠的想象能力,着实是想象不出来。
就连那张娇俏可人的脸,也渐渐地在他脑海当中开始褪色。他不止一次担心过,终有一天,他会把她的模样忘记,就像那被时光淡化的情愫。
可最终他发现,年少时的初恋并不会因为岁月的流失而被忘却,当有一个契机出现的时候,就瞬间死灰复燃。
二十六岁的二顺有着窈窕的身姿,她不止长高了,完全张开的脸盘变得比以前还要美丽。
水润润的杏仁眼,似是要哭,又像是要笑。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娇弱的姿态像是雨中的山茶花那样让人不自禁的怜惜、呵护。
眼前全然不同的模样,彻底替代了年少时期的剪影,吴新志的眼中只有她一人,看得呆住了。
吴新志浑身僵硬的像是一根木桩子,他张张嘴,喃喃地叫了一声:“二顺。”
他以为自己叫的声音不小,其实声音跟蚊吶似的。
二顺却眼圈一红,几欲落泪,两个人静静地对望了一阵,直到陈潇轻咳一声打断。
吴新志跟被敲了一下一样,这才注意到旁边的人,他先是认出了赵放,赶忙向对方问候。
当初毕竟是赵放带他们这队人马回的重玄派,说是领路人也不为过。
席云霆因为出现的次数太少,太过神秘莫测。
赵放笑着免了他的礼,指着陈潇道:“吴新志,你看,这是谁?”
吴新志把视线重新放到陈潇的脸上,迟疑地说:“这位前辈是?虽然有写眼熟,可恕晚辈眼拙,实在是认不出,还请见谅。”
陈潇板着的脸微微缓和,说:“坐下说话吧。”
吴新志这才发现在这里发号施令的竟然是眼前这个年轻人,而专管他们权利大的不得了的管事竟然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
他心中一紧,小心的坐在了座椅上。对面,二顺盈盈地走过去,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又随之移动。
陈潇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他发现十多年过去,吴新志成熟了太多。少了自视甚高的傲气,多了沉稳和谦逊。不管这态度是表面还是真心,至少他能识时务,这就不会因为态度而招惹是非。
而他事儿分神去看二顺的样子,说明他对二顺还是有情的,这就让事情解决了大半。
坐着四个人,三个都不说话,赵放只好做这个打破安静的人,他对吴新志说:“吴新志,你真没有认出来?这是二顺的堂哥,陈潇陈仙师啊。”
吴新志先是一愣,后又一惊。“竟是二顺的堂兄?不知道是哪一位堂兄?”
陈潇笑笑,说:“你说这话倒是有趣,我可不知道二顺还有别的堂兄。”
二顺终究是不忍心看未婚夫出糗,道:“吴家哥哥,这是我伯伯家的堂兄,你参加选徒的时候,他还特意赶回来陪我去看,当时就站在我旁边,你都不记得了吗?”
吴新志惊疑不定,仔细的又看了看陈潇:“我记得,当然记得。可你那位堂兄不是……”不能修仙吗?而且名字也不是这个名字。
名字可以修改,可灵根没有办法更换。
吴新志百思不得其解,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一个没有修仙天赋的人是怎么修炼的。
这也是他看着陈潇眼熟,却根本就没有往二顺亲人那边想的原因。
陈潇轻描淡写地说:“我另有机遇,得了一份绝学,入了仙道。今天过来,主要说的不是这件事。”他目光锐利的盯着吴新志,让他顿时压力骤增,“我问你,你们之间的婚约,你到底是何打算?今天当着二顺的面,就说个清楚明白。二顺等了你将近十二年,从少女等到了现在。人生有几个十年,经得起这样的虚度。你可不要说你一直毫无作为。”
吴新志握紧了拳头,急切的说:“我当然是有打算的!我这些年积攒了些积蓄,待到我炼体期中期,就可以接一些报酬更高的任务,等攒够了钱财,就打算送信回家的!”
陈潇冷着脸道:“等到你送回家一纸退婚书吗?”
吴新志一滞,颓然的垂下了肩膀,低着头:“我承认,当初是我太理所当然,太自大了。全然没有想到今天,更没有为二顺着想。我当时,不应该任x_i,ng的只顾自己的心意,不和二顺退亲。”
二顺呼吸都颤抖了,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答应和你退亲。”
吴新志一下抬起头,站起身,走到二顺跟前,弯腰握住她的手:“我只是在怨自己少不更事,白白耽误你的日子。和你天各一方,那是我无力改变的,我不止一次责怪自己的轻率。可和你的约定,我一直不敢忘记。之前想过送一封放婚书,那是因为我回不去,是迫不得已。如今你已经来了这里,我会努力去求师门同意,让你留下来,再不让两人相隔的日子重现。”
二顺眼泪落了下来,哽咽的说:“那不怪你,当初的决定是我跟你一块做出的。那是我们都年少无知,才会造成那样的结果。”
吴新志蹲下来,两只手一块捧起她的手,轻声的问:“二顺,你还愿意跟我共结连理吗?”
二顺没有说话,眼泪汹涌的流,她点了点头。
陈潇一直看着俩人说话,这时站起身说:“你们两个分别这么久,想来会有很多话要说。二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