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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您消消气,夫人怕是也是一时气恼…”
管家小心翼翼劝慰,却见顾老爷一摆手,“吩咐下去,立刻把书房旁边的院子拾掇出来,明日就让天泽搬出后院。我们顾家的长子嫡孙,不能毁在一个蠢妇手里。”
老管家赶紧低头应了,末了出去吩咐。这般大的动静,后院自然不可能不接到消息,顾夫人当时就懵了,她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整日放眼睛里都不嫌疼。如今却是要从她身边挪出去,简直是挖了她的肉。
她当即就哭着去寻老妇人说情,但老夫人却是称病不肯见她。
即便顾老爷想不到这件事,老夫人也琢磨着年后把孙儿挪出内院了,远离愚蠢的母亲,更是远离那些存了觊觎心思的蠢姑娘,比如陈家表妹…
第二日,顾天泽也是没有被母亲的眼泪挽留,坚决听从父亲和祖母的命令,迅速搬去了外院。
顾夫人第一次后悔,若是早知道回护侄女会惹出如此结果,她死活也要装个公正模样啊。不过,人心毕竟都是偏的,很快,她又开始怨恨林大山夫妻,若是他们识趣一些,怎么也不会逼着她到了如此地步…
当然,不论她如何气恼,暗自琢磨出气,可惜,林家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林大山夫妻已经利利索索的搬去了铺子,铺子厢房不够住,就借了方家的一间。白日里周心秀在铺子里帮忙,林大山上午从顾家正门进去,授课一上午,午饭前就走,下午安心苦读,同顾家内院再无瓜葛,也自是清静许多。
再说林家老宅里,林安毕竟年纪小,当日娇娇又处置伤处很及时,不过三日,林安就能下地了,冯氏却怕落下病根,依旧拘着他不让出门。
林护几个很有哥哥的样子,每日来厢房寻弟弟一起读书,就是林保林荣也做了好些小木头玩意儿哄林安玩耍。林安性子安静,不会像娇娇那般撒娇卖乖,平日虽然没有被忽略,但也没有得到过这么多关爱,倒是让他欢喜的每日都脸上带笑。
娇娇看在眼里,免不得又反省了一番。她前世缺少家人疼爱,这一世即便顶着成熟的灵魂,依旧免不了下意识想要得到更多疼爱,说起来,真是抢了很多原本属于林家兄弟的爱。
这般想着,她越发自责。于是小零食,水果,就堆满了哥哥们的桌子,害得一众小子们每日读书都是含含糊糊,实在因为好吃的太多,停不下嘴巴啊。
这一日冯氏去村里走动,刘氏进屋陪着孩子们,眼见娇娇发呆,生怕她是那日被吓到,留了病根儿,于是拉了她说话。
“娇娇过来,跟二婶说说,你腰上那个荷包是谁给的啊,绣工很不错啊。”
娇娇想起新交的朋友曲清雅,还有她当日即便害怕,依旧为自己仗义之言作证,就笑道,“二婶,我在顾家那日交了一个好朋友,叫曲清雅。这荷包是她绣的,见我喜欢,就送我做礼物了。她才比我大一岁,不但会绣花儿,还会做点心,还要学画画操琴呢,真是聪明厉害!”
“是吗,那可真是个好姑娘。不过,最聪明的是俺家娇娇,若是也学起来,比谁也不差。”
“真的?”娇娇被婶婶夸赞的有些害羞,捏了捏手里的荷包,就问道,“二婶,绣花儿好学吗?”
“好学,不过是用绣线配色,然后绣到不了上,很容易。”
“真的,那我…试试?”
“好啊,二婶先教你认绣线颜色。”
刘氏其实早有教授娇娇绣花儿的心思,但家里老爷子老太太娇惯,怕孙女吃苦受累,冯氏又是个心粗的,想不到这些。于是,她也一直没提起。
如今娇娇主动要学,她自然不会错过。
她也是个心细的,这一上午一边教着娇娇背诵配色的口诀,一边拿了绣线替娇娇打了个漂亮的络子,惹得娇娇更是兴趣十足。
待得家里人都知道娇娇开始学绣花儿,自然都是支持,林大江亲手给侄女做了一个绣花撑子,打磨的很是光滑,董氏送了自己用了多年的针线簸箩,一个用细柳条编的极精致的小筐。冯氏本来就针线不好,只能在精神上支持了。
众人倒不是盼着娇娇如何学成,贴补家用,只要她欢喜就成。
不想,娇娇是个五岁萝莉的外表,灵魂却是成人,自然比孩子更有耐心,领悟更快。
虽然她的小胖手很是有些不听话,但不过十日,她还是缝出一只歪歪扭扭的荷包,惹得全家人都是惊奇夸赞。
“娇娇真是太聪明了,这才多久啊,就做出荷包了。”
“就是啊,我小时候可学了三个月,才缝了一只。”
娇娇听着奶奶和老娘,婶子们夸个不停,再,怎么看都觉得像个丑陋的猪肚儿,于是有些脸红,赶紧收了荷包偷偷扔去空间,末了就道,“二婶,我还是继续练针法吧,以后再做荷包,这只太丑了。”
众人夸赞,一来是娇娇当真聪明,二来也是鼓励之意。如今听得她这般说,就更是欢喜了。聪明又不骄傲,这样的丫头,谁不爱啊。
“好啊,基本针法练熟了,别的都容易。”
于是每个白日里,娇娇都跟着二婶,同小小的绣花针,五颜六色的丝线,死磕到底。
这一晚,夜岚又突然进了空间。
正好娇娇还没睡,就赶紧撵了进去。倒不是她如何想念夜岚,实在是在顾家吃了亏,她心急练武防身啊。若是当日她本事够,别说躲开花猫,就是七八壮汉也不能伤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