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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夫相比于上次的惊恐,这次难得很平静,甚至隐约带了三分的兴奋,追问着娇娇,“娇娇,你家的消息到底准不准啊?这几日城里可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娇娇不好在这里就直接把两大布袋子的药粉都收进空间,于是就让陪她一起过来的林贵,直接把药粉袋子送上马车,亲自送去了便宜坊。
忙完这些,她才说道,“放心,程爷爷,我家的消息不会错,估计马上城里就会热闹了。另外,万一战事真起来,您也别硬撑,性命要紧。若是没有地方躲藏,您可以去我家。”
程大夫虽然不知道林家做了什么万全准备,但能得到娇娇的邀请,他还是很欣慰欢喜,笑道,“好,到时候再说。”
娇娇还要再多配一些药方,却不想这样的时候,突然有小伙计从外边跑进来,嚷道,“不好了,不好了,蛮人要杀来了!”
程大夫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当真事到临头,他还是惊了一跳,扯了小伙计就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谁说的?”
“外边,外边贴了告示!城里已经许出不许进了!”
小伙计脸色发白,哆嗦着手问道,“师傅,不会真要打仗了吧?他们说蛮人长得比牛还壮,一只手就能把人掐死…”
“胡说什么?”程大夫深吸一口气,哄着吓坏了的小伙计,“蛮人也是人,顶多是脾气野蛮,力气大一些罢了,没有那么可怕。不信你问林姑娘,林家老太爷可是杀蛮英雄!”
娇娇也是心里惦记,但还是点头笑道,“是啊,不要怕,我爷爷说,蛮人和咱们一般,没什么两样。就是他们齐射更好罢了,咱们的含山关那么坚固,蛮人想攻破可不容易。官府这个时候贴告示,就是怕大伙儿恐慌,提前说一声,让大伙儿有个心理准备。”
小伙计听得这些,脸色才好了很多。
程大夫和娇娇出了后院,一直走去前边药堂门口,果然街上已经乱了,无数人像没头苍蝇一般乱跑,不知道是急着回家去,还是急着寻找安全之地。
府兵们十人一队,手执刀枪,在街上巡视,碰到趁乱想要生事的地痞恶人就一棍子敲晕,关进牢房里。
也有差役手里拎着铜锣,边走边敲,高声喊着,“乡亲们不要慌,蛮人离得含山关还有一百里,没有破关,无需担心。”
可惜,这样的时候,人人自危,哪里还会相信这些话。
娇娇见此,紧紧皱了眉头,也来不及再备什么药材了,转身同程大夫告辞,“程爷爷,我要赶紧去汇合家里人回村去了。您记得,万一城里不安全,就去我们家里。”
“好,但你自己不安全,我送你过去,这时候的人都疯了,不能大意。”
程大夫说着话,就要转身去拿些棍棒之类的防身,结果,林荣和林护林贵已经骑马赶到了。显见,三兄弟也担心妹妹的安全,冲破慌乱的人群,过来接人了。
林荣一跳下马,立刻把妹妹护在了身边,林护和林贵也围了上去,末了三人才给程大夫行礼。
程大夫看的心热,林家之所以让北茅县上下羡慕,不是林家生意做的好,不是林家仁义得人心,而是林家的儿孙特别团结亲近。无论是穷困,还是富贵之时,从来没听说林家儿孙吵闹不和。
家和万事兴,林家如此,怎么可能过不好日子。
“行了,这街上乱,别多礼了,赶紧回家去吧。有事你们只管过来说一声,别让娇娇乱跑了。”
“多谢程爷爷,您也赶紧关门等两日看看风头吧。”
林荣几个应了一句,就带了妹妹上马,掉头回去便宜坊了。
便宜坊里,所有摊子和铺子都在忙碌。摊子还好,都是些日用杂货和吃食,拾掇起来很快,恨不得装上担子就挑走了。但铺子就要麻烦一些,存货装了马车,拉了两三趟才算干净。
林大江和刘氏因为早有准备,木香阁里的大小木器几乎全部清空了,剩下少少几个用油毡盖了,也就不用管了。
眼见娇娇回来,林大江在便宜坊里外巡视一圈儿,见得没什么遗漏,就喊了林六奶奶和小红一起出门。
小红做羊汤烙饼的手艺好,为人也厚道热情,这两年着实在这个小门面里没少赚银钱,如今因为战乱,突然要离开,很是不舍得,红着眼睛一直往门里张望。
刘氏拍了她的肩膀安慰,“小红啊,别舍不得,等战乱过去了,馆子随时都能开张。再说,你今年都十七了,可不好再等了。平日忙,没那空闲,不如趁着这段时日,相看个好后生。”
这话可是说到林六奶奶心坎儿去了,赶紧应道,“对啊,她二婶子说的对,小红可是不能再耽搁了,回家有空闲就赶紧找媒婆相看。”
小红脸红的厉害,想反驳几句,又不敢抬头,惹得众人都是笑起来,心头也就没那么沉重了。
两辆马车,倒是没有直接出城,而是拐去了点心铺子。
点心铺子前堂里,半个人影儿都没有,柜台里也空空荡荡。
林贵和林六奶奶她们守车,林大江就带了妻儿和侄女往后边去了。
王燕正扯了脖子在院子里喊叫,离得老远就能听见。
“春草,把我所有衣衫都包上!木六,那些模具也装着,一个别落下!哎呀,该死的蛮人,好好的不在草原呆着,跑来咱们大越干什么?”
她许是惊得有些厉害,说着话就抹了眼泪又开始骂林大河,“林大河,你个杀千刀的!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