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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爷子同林大海都是长大了嘴巴,没有说话,于是房顶上一声清脆之音就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分外清晰。
林大海同林保对视一眼,同时窜了出去。
林保搬了梯子就上了房顶,可是房顶空空如也,别说有人偷听,就是野猫都没有一只。倒是有只断裂的枯树枝躺在屋脊之上,不知是不是被北风摧残之后,吹到了这里。
林保抬手扯过树枝,冲着下边的老爹挥了挥,喊道,“爹,没事,是根枯树枝落屋顶了。”
林大海点点头,示意儿子进屋。
娇娇趴在门口,眼见老爹和大哥如此小心,就笑道,“爹,大哥,咱家虽然最近日子过得红火,但也不算扎眼,难道还有人雇了什么江湖人来偷听啊?”
林老爷子却是不觉得儿子和孙子小题大做,夸赞道,“咱们家里秘密不少,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待得过一阵子,挖好屯粮的地窖,再有大事,我们就去地窖里说,更是安全。”
娇娇虽然还是有些不以为然,但也孝顺的不肯反驳爷爷。
林老爷子手里捏着玉米瓤子,还是舍不得放开,又问道,“这新粮食的产量,就算除掉遭损和灾年减产,怕是也有一千斤开外,当真比水稻和粟米高出太多了。若是传播开去,咱们大越真是再也不会有人饿死了。”
林大海和林保也是激动的点头,末了又道,“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娇娇想起前世最爱的铁锅炖,肚里馋虫泛滥,就道,“晚上我请我娘下厨,也不用怎么麻烦,烙锅饼子就成,你们试试味道就知道怎么样了。”
“成,只要不难吃,这新粮食就是大功德一件。可惜,咱们家里如今的情形,怕是暂时不好说出去,还要等合适的时机。若是好了,也许是个保命符。若是不好…”
林老爷子没有说下去,但几人都清楚他的隐忧。娇娇赶紧笑嘻嘻凑上去哄劝,“爷爷,这新粮食虽然高产,但我也不会种啊,所以才要大哥帮我呢。等咱家琢磨明白了,确定当真高产,那也是三五年后的事了。到时候时机兴许也成熟了,献给朝廷,不求咱家因此大富大贵,只求天下再也没有人饿死就好了。”
林老爷子点头,果然脸色就好了很多,“娇娇说的不错,咱们家里如今日子也过得,别的不求,只求一家人平安如意。若是有机会为所有乡亲做点儿善事,自然就最好不过了。不贪心,就不会惹祸。”
众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儿,林大海还想给儿子和闺女帮忙,却被林老爷子撵回去睡觉。
林家如今虽然是老爷子当家,林大海兄弟四个是顶梁柱,但归根到底,以后这份家业都是林保他们十二个兄弟和娇娇的。
该放手时候放手,让孩子们自己去折腾,也是给他们足够的成长空间。
果然,再次回到后院尝试种植新粮食,林保认真许多,一只大缸里刨了五个土坑,每个坑里三粒玉米种,他恨不得都要拿尺子量出准确距离,再仔细记在本子上。娇娇看的好笑,也不拦着哥哥如此热情高涨。
只是,在林保提议把所有大缸都种上玉米的时候,她极力抗议,为不起眼的麻土豆,争取了一半的地位。
林保拧不过妹妹,又怕惹她气恼,只能任她“玩耍”。
娇娇也不多说,打定主意等土豆成熟之后,吓全家一跳。
唯一可惜的是土豆还要放在稍微暖和的地方生芽,待得嫩芽儿冒出来,用刀切成大块,每块都带了嫩芽儿,才可以埋进土里生长。
林保如同一个得了新玩具的孩子,整个下午都泡在后院,守着几口大缸,恨不得立刻有玉米秧苗长出来。
娇娇也不劝他,跑去前院灶间,把空间里存下的玉米面取了一些出来,混合上白面,一起发酵。
待得晚上,赵氏大锅里炖了红烧肉加豆角干,她就亲手把玉米面团成团,一巴掌糊在大铁锅的边沿上。
董氏同赵氏几个,中午时候也隐约听过几句,这会儿眼见娇娇又开始折腾古怪东西,就猜了出来,于是都围在一旁帮忙打下手,眼里好奇之意浓的简直要流淌出来。
娇娇坏心的也不去解释,一直憋到菜出锅,饼子也铲下来摆进馍馍筐子。
巴掌大的玉米饼子,一面贴近铁锅,烙的泛红,一面则金黄绵软。原本的圆形,因为重量的关系,出锅时候变成了牛舌一样的长椭圆,最下边的部分在菜汤里浸过,颜色略微有些深,却怎么看怎么诱人。
娇娇忍着烫手,掰了一个饼子给奶奶和亲娘婶子们,笑嘻嘻劝道,“尝尝看,怕苦的别吃啊,这饼子比黄连也差不多了。”
别人还罢了,赵氏却是最清楚自家闺女的小心眼,就拍了她的脑门,嗔怪道,“全家上下,就你最嘴馋,若是不好吃,你还能费这功夫?”
说罢,她招呼众人,“别听娇娇玩笑,我瞧这饼子定然是甜的。”
说罢,她就大大咬了一口。
果然,入口的甜香惹得她立刻翘了嘴角,含糊嚷道,“呀,这味道可是比高粱饼子还有粟米饼子都好太多了。”
董氏几个听得这话,也是赶紧咬了一口,于是灶间里立刻就热闹了起来。
“真好吃!”
“是啊,虽然比米饼粗了一些,味道却是太好了。”
娇娇抽抽鼻子,很是为没有骗过奶奶和娘亲失望,待得扭头想取个饼子吃的时候,却总觉得那装饼子的细柳筐有哪里不对劲。
但具体哪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