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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保吃过饭,喝了半碗茶水消了食,就背了娇气的妹妹去了后院。
兄妹两个把墙根儿下排列的十口大缸都挪到阳光下,打水刷洗干净,然后林保又按照妹妹的指挥,去院外运了黑黝黝的泥土填进去。
娇娇有大哥做帮手,自然就要偷懒。她手里捏了一把糖衣花生,不时往嘴里填一颗,嚼得咯嘣有声。
偶尔大哥回来,就往大哥嘴里塞两个,吃的林保也是眉开眼笑。
兄妹俩这般,倒也忙的欢快。
今日是个好天气,这会儿又是午后,一日最暖和的时候,但娇娇总觉得脊背发凉。于是,往阳光下挪了又挪。
林保挑了最后一担土进来,见得这般就脱了夹袄给妹妹披上,嘱咐道,“晚上睡觉之前喝碗姜汤,盖上被子发发汗,小心染了风寒。到时候,爷爷奶奶不说什么,咱娘都要揭了我的皮。”
“好。”娇娇笑嘻嘻应了,末了四下看了一圈儿,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于是,她起身往哥哥身边走去,不想脚下踢到了铲子,一个前冲摔了个狗啃屎。
她疼得龇牙咧嘴,却不知道这么一摔,也让她成功躲过了脑后飞来的一颗石子。那石子挂着风,敲在石墙上,直接砸的青石碎了一角,可见力道是如何霸道。若是方才沾了她的小脑袋,必定是脑浆迸裂的下场啊。
林保听得有动静,但来不及查看,上前就把妹妹抱了起来。
“娇娇,你哪里摔疼了,快跟大哥说。”
娇娇吐了嘴里的泥巴,小手揉着膝盖,懊恼道,“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都多大了,走路还摔跟头?”林保好笑又心疼,就道,“你回屋睡觉去吧,有什么活儿你说明白,大哥帮你做完就是了。”
“不成,大哥,我要种两样新粮食,绝对是大好事。”娇娇试着站起来走了走,见得四下无人,又扯了大哥小声说,“产量是普通粮食的七八倍,若是成功了,大越就不会有人饿死了。”
林保听得惊奇,但不等他应声,屋脊上的阴影处,已经有一双眼睛猛然睁开,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刺破空气,直接扎到了娇娇的背上。
娇娇不自在的扭扭身子,方才那般让她警惕的冷意好像又出现了。
她皱着小眉头仔仔细细打量四周,可惜不等打量清楚,她就已经被狂喜的林保抱起来奔去了前院。
“爷爷,爹,你们快来啊!”
林老爷子和林大海都在午睡,听得林保的喊声,都是匆忙爬了起来,结果就见林保扛了娇娇在肩头,都是惊了一跳,“娇娇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林保被老爹吼得脑子清醒了一瞬,赶紧放下了晕头转向的妹妹,小声道,“爹,我有大事要说。不!是娇娇说了件大事,关于高产粮食。”
林保平日寡言,这会儿却是难得机灵了一次,林大海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末了抱起小闺女,进了堂屋。
东西厢房里被吵醒的众人,眼见没有什么大事,也都回去重新歇下了。
林老爷子举了烟袋锅在长孙头上比了比,却是没有真的落下去,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林保嘿嘿傻笑,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娇娇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赶紧躲去爷爷怀里,远离了癫狂的大哥,这才说道,“爷爷,我拿两样新粮食的种子,想要大哥帮忙种在大缸里。准备记录一下新粮食是怎么生长的,备着以后有用。”
“新粮食?什么粮食?比水稻和小麦如何?”
民以食为天,特别是农人,谁不是把粮食二字看的比天还大,比命都金贵。
林老爷子也不例外,这会儿眼睛都亮了三分。林大海也是催促,“娇娇快说啊!”
娇娇想起方才自家大哥的癫狂,很想含糊两句,但林保却是显见不懂妹妹的心思,抢着说道,“娇娇说新粮食的产量比麦子和水稻高出五六倍,是五六倍!也就是说,一亩地打十斗麦子,就能打五十斗新粮食!”
“当真?”
听得这么高的产量,无论新粮食味道如何,就是苦如黄连,只要能饱腹,就有尝试的价值。毕竟灾荒来临的时候,树皮和草根都被求生的人吃光了。
娇娇被爷爷和老爹哥哥瞪得有些压力山大,索性把小手伸进挎包,实际是从空间里摸出一穗玉米和一个大土豆。
土豆还罢了,平日家里也吃过,特别是炖牛肉的时候,切块放进去,简直是美味。只不过林家人吃进肚子,都不知道这土豆如此高产罢了。
但另一个玉米棒子,实在太扎眼了。接近一尺长,壮汉手臂一般下粗上细,挤满了一粒粒金黄色的籽粒,远看像金豆子,近看又分外饱满。
林老爷子拿在手上掂了掂,眼底的狂喜又浓了三分。他哆嗦着嘴唇想要问什么,大脑却罢了工,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林大海也没了往日的规矩,从老爹手里抢过玉米棒子,用力挥舞两下,冲口就道,“这东西怎么吃,一亩地产量多少?”
林保生怕老爹把玉米棒子摔出去,扎着手围在前边,想抢过去查看又没那个胆子。
娇娇被这老少三个逗的想笑,又怕惹了众怒,赶紧道,“我也估计不好产量,不过这玉米是像高粱一般的庄稼,一株结一棒玉米,大约是一尺间隔种一株。”
林老爷子犹豫了一下,就抢过玉米棒子,麻利的开始往下搓玉米粒子,李大海来不及找器皿,直接扯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