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以后少说这话,哥哥们吃喝玩乐就是帮你了。
否则你有十二哥舅兄,各个文武双全,你不觉得如何,满朝文武怕是就吓死了。
刚收拾了孙家和世家们这些外戚,我们林家就顶上,不知道多少人睡不着呢。”
娇娇这话倒是实情,夜岚心里叹气,得高,又要主动遮掩锋芒。
娇娇见他神色如此,也是有些后悔刚才的话太尖锐了,就道,“那是以后的事了,以后再说。
家里哥哥们都是乡野长大,自由自在习惯了,不必拘束在朝堂和京都,也是好事。”
夜岚点头,也没有再说。
娇娇紧着给他又热了饭菜,待得吃饱喝足,夜岚就上了床,但还没忘了给未出世的孩儿读书胎教,结果没读上一页就睡着了。
这几日,即便有空间作弊,他也是累的厉害。
兵卒和官员可以轮流休息,他却一直要顶在前边…林平在家住了三日,偶尔也跟着兄弟们去学院和后山,还有狼头山作坊走走。
林老爷子基因强大,林保兄弟们长相都有几分相似,所以,林平只能带了斗笠遮掩面孔。
幸好,也没有几个人认识他。
三日后,带了大堆的吃食用物,林平又要回船上了。
这一别,不知道又是几年,林家人凑在一起吃了一顿践行宴。
林平跪在地上,实在说不出那个“走”字。
老爷子叹气,敲了敲烟袋锅儿,说道,“当初你犯了错,逐你出门,这话不能收回来。
毕竟若是破了戒,就再没有把家法家规放在眼里。
同样,林家的所有产业,也不会分给你一文。”
林平趴伏在地上,面前的青石地板坚硬,落下的眼泪摔了破碎。
林保舍不得弟弟,就要上前求情,被娇娇扯了袖子。
果然,老爷子又道,“但念慈却是我们林家的血脉,不可能任凭她流落在外,受了欺辱。
回去之后告诉你五爷爷,把念慈记在族谱上,以后林家的家业有念慈一份儿。
你…你也带念慈常回来走动。”
林平猛然抬起头,眼底都是狂喜。
他被逐出家门,他的女儿却是代替他回归了。
而且他以后要带着女儿常回家里,岂不是同没有离家一般…“谢爷爷!”
林保兄弟们也是欢喜的不成,七手八脚扶起林平,互相拥抱,拍打后背。
十二个兄弟少一个,他们心里就像有了缺口,如今念慈被这个缺口补足了。
“走吧,别再这里腻烦了,小心耽搁了大事儿。
过几日回去南边之前,再回来一趟。”
老爷子摆手,林平赶紧再次行礼告辞。
林保兄弟们不好送他,林园却是身上带着功夫,于是这个任务就交给他了。
这几日,来往村里和大船通信儿,就要他两头儿跑了。
京都里纷乱,但要铲除的无非也就那么两方势力。
如今又是分出了胜负,甚者王侯败者寇,失败者自然成了被众人齐心合力推倒的破墙,事情也就越来越顺利了。
于是,当大朝会再一次来临的时候,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前,明德帝的圣旨下了一大串。
但凡涉及前朝余孽的人,即便没有太多实在证据,也都是斩首,特别是王丞相这个主谋,判了个绞刑,还要在城门口挂三日,以儆效尤。
至于五皇子,战王帮忙说了两句,免了这样的酷刑,同样斩首,给了个痛快。
世家这一系就麻烦很多,九大世家的家主,嫡系子孙都是斩首,其余旁支,有牵连的就是流放含山关做苦役,最轻的刑法也是蹲监牢五年。
菜市口第一次跪满了预备到阎王殿报道的人,惹得百姓们把菜市口围的水泄不通。
花千红等十几个同期毕业的学子,请示过先生之后,带了两坛子好酒到菜市口给十五皇子送行。
原本一起吃睡了三年,又并肩作战,同生共死过的兄弟同窗,如今却要人头落地。
而被揭出来的过往,又让人无力为他求情,也无法求情。
所以,一人一碗烈酒倒满,十五皇子面前也有一碗。
十五皇子惨笑出声,“兄弟们,这辈子不说什么了,不论对错,我都已经走到如今了。
但若是有下辈子,我宁愿生在市井。
同你们一起在脚臭满溢的宿舍里睡觉,一起在场上飞跑踢球,一起喝酒吃肉,一起琢磨新兵器,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候,是我这辈子最欢喜的时刻。
喝了这杯酒,咱们兄弟情义就断了,不要再惦记我,把我忘了吧!是我对不住你们,来世我再寻到你们补偿回去。”
花千红等人都红了眼圈儿,千错万错,总是不能抹去他们一起度过的青春岁月。
“黄泉路上不回头,有来生,再做兄弟!”
众人一口喝干烈酒,然后重重把陶碗砸在地上。
十五皇子跪在地上,用嘴巴叼起陶碗,同样大口喝下。
有酒水顺着他的嘴角和脖子留下,好似痛苦的眼泪。
“痛快!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他摔了碗,仰头哈哈大笑,末了望向流泪的同窗,又道,“将来若是有机会见到他,帮我告诉他,好好活下去。”
众人都没问这个“他”指的是谁,却也都清楚是谁。
这世上没有傻子,十五皇子和十六皇子自小一起长大,亲近的好似连体人一般。
十五皇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十六皇子就是在哪里都该赶回来。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