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闹哄哄了三五日,世家大族们个个都是门户紧闭,书房的茶具不知道摔了多少套。
孙家上下队。
等上两年,寻个几乎送明德帝去见阎王爷,大越就尽在手中了。
怎么就脑子抽风同蛮人做了交易,就是做了,也不要让被人发现啊。
如今倒好,自己下了大狱,所有世家都被连累。
毕竟谁也不相信,三皇子会如此胆大包天,背后一定有世家支持。
可是,真没有啊!
天下奇冤,六月飞雪也不过如此了。
三五日的功夫,世家在京都的势力损失了一半,几乎是人人避退,生怕沾了边儿,就被抓去下了大狱。
孙家老太爷也是个果决的,当即上了奏折,告老。
辞去了太师的差事,就是大老爷孙国舅也只留一个虚职,把户部侍郎的重要差事辞了。
其余几家世家,也是吐出十几个重要的位置,算是齐齐同明德帝示弱求饶。
只要这一次劫难度过去,三皇子死活没人在意,倒是皇后还在宫里,随便抱个皇子,慢慢再寻机会扳回局面就是了。
世家盘踞大越多年,肯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彻底铲除的。
明德帝虽然意犹未尽,但也不想把世家逼迫的狗急跳墙,拼死一搏。
所以,在两方如此默契之下,通敌叛国案也就落下了帷幕。
三皇子下狱,贬为庶人,明年秋后问斩。
所有涉案之人,比如孙副将这种证据确凿的,直接砍头。
受牵连,没有实际证据的,削官为民,或者流放含山关。
京都百姓们,看了菜市口血流成河,也就出了一口恶气。
渐渐开始秋收,这事就算彻底过去了。
粮囤村里,京兆尹拉走了四十死士的尸体,到底也没查出什么结果。
林家也不是非要这个结果,只不过拉了尸体进城,震慑一下有心人罢了。
若是京兆尹有用,京都也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田里的稻子已经彻底弯了腰,远远看去金黄的稻浪,美不胜收。
尤其是京都通往粮囤村的水泥路旁,放眼望去都是稻田,甚至风里都带了隐约的稻香。
文人墨客们坐了马车,出了城,随便找一处路边大树下,喝茶喝酒赏景,难得安闲。
倒是农人们忙着编筐篓,磨镰刀,修扁担,准备开始秋收了。
就在这样的时候,朝廷传出消息,要在五日后举行殿试了。
说起来,今年的大考真是一波多少折。
原本大考过后,就该立刻殿试,取了名次,新科进士们分到各处做官。
但大考刚刚举行,战王就重伤,关外战场不稳,人心惶惶,朝廷动荡,只能停了殿试。
之后三皇子出京监军,得胜还朝后,又出了通敌叛国案,一桩桩一件件,几乎是让所有人都看的眼花缭乱。
如今终于尘埃落定,明德帝为了扫去京都的阴霾,重提殿试,自然立刻得到了文武百官的响应。
京都内外自然也是欢欢喜喜,特别是住在学院后山的岳麓学子们,他们已经滞留在学院大半年了。
虽然好吃好喝,也交了很多朋友,但到底不是自己家。
更重要的,千里迢迢赶来京都,都是为了考功名。
到底成不成,有个结果,总比一直吊着要好啊。
“太好了,终于可以殿试了!”
“是啊,还以为要等到明年呢!”
“我这一月都没温书,肯定是要考不成了。”
说话儿的时候,学子们借住的小楼里,庭院中两棵桂花树下,正摆了炭火长条炉子,炉子上架了一把肉串儿,被烤的滋滋冒油,香气扑鼻。
“到底好没好啊,三生,快给我一串!我这口水都要淌成河了!”
方才还喊着考试必定不利的学子,已经被香味引诱的满眼都是肉串儿了。
其余几个也是围上前,纷纷争抢。
“给我一串羊肉!”
“我要蜜汁梅肉!
”“鸡翅膀是我的!”
一番争抢,人人都是嘴里吃着,手里抓着,哪有一点儿翩翩君子的模样。
赵三生让开位置,喊了一个机灵的小厮代替做了大厨。
他则分了林安一串大虾,淡淡笑着慢慢剥虾吃。
周栋一边撸着羊肉串,一边嚷着,“三生,你可以去开铺子了,我保管每日去捧场。”
“哼,想得美,三生可是以后的刑法官,开什么烤肉铺子啊。”
一个学子反驳,末了又笑道,“不过,若是三生真要开,我也每日去捧场。”
众人都是笑起来,林安吃了大虾,又挽了袖子,帮忙串些青菜,蘑菇,青椒,干豆腐香菜卷,招呼众人,“别都吃肉了,也吃些青菜,小心满脸是疙瘩,到时候跨马游街,让京都的姑娘们失望!”
众人笑的越发厉害了,“放心,只要能跨马游街,就是长成冬瓜,都有人扔荷包帕子!不过,有你和三生在,我们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这些学子刚来学院的时候,免不得带了几分傲气,行事不讨人喜欢。
但住的久了,偶尔同学院的学子们踢球,食堂吃饭,浴池泡澡,甚至试验楼也溜达几圈儿,慢慢就收了傲气。
所谓眼界和见识,就是在不断接触未知中形成。
他们见多了学院的新奇成果,不得不修正了对“奇技淫巧”的偏见。
而学院的学子也敬佩他们读书出色,学识广博。
这般下来,倒是慢慢开始惺惺相惜,最后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