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气得脸色涨红,就是先前恭维的官员也不知道怎么继续了。
到底还是其中一个,勉强添了一句,“殿下,战王妃不会武,也不必上战场,这等好刀枪真是浪费了。”
这话可是提醒三皇子了,他立刻下了高台,骑马走到马车前,说道,“父亲,正值关外战场,对战四国联军如此艰难之时,弟妹却带了如此精良的武器,实在是太过浪费了。
不如弟妹留在京都,武器尽皆除下,留给儿子带去关外好了。
否则,行军本就是件辛苦之事,儿子实在没有余力照料弟妹!”
说着话,他还扫了娇娇一眼,眼底觊觎之意,当真是赤裸裸,不加掩饰。
旁人就算见了,都是以为他当真觊觎那些盔甲兵器,只有娇娇看清了他眼底的淫邪。
娇娇心头大怒,当即冷笑应道,“殿下这么说,本王妃还真是不敢苟同。
本王妃不敢说堪比天下大好男儿,但比起殿下,本王妃可是绰绰有余。
赶去关外路上,本王妃倒是盼着殿下不要做累赘才好!”
“哼,小小女子,大话说的倒是不错。”
三皇子撇嘴,还要再说什么,娇娇已经抬手从箭壶里抽出一个羽箭,反手摘下背后长弓,眨眼间,羽箭就飞了出去。
箭尾的白色羽毛在空中画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最后深深扎入城墙上竖起的旗杆之上。
一时间,四周居然诡异的安静之极。
此处距离旗杆足足有一百丈啊,别说女子,就是朝中武将,也是绝对没有一个能做到。
而战王妃,年方十六,刚刚成亲不过几日的小姑娘,居然就这么轻松容易的把羽箭钉了上去,这是何等的臂力,何等的勇武!娇娇利落的收了长弓,笑的骄傲又得意,“我嫁的是大越战神,当然有匹配他的本事!”
说罢,她再次弯腰同神色复杂的明德帝行礼,“父亲保重,儿媳出发了!”
二百人,四百匹马,齐齐转身,马蹄声声,旌旗猎猎,就这么冲向了北方,一如出现时候的震撼…有百姓醒过神来,疯狂高喊,“王妃威武,王妃威武!”
很快,所有人都跟着喊了起来,包括城墙上的兵卒,甚至马车后跟随伺候的大小太监们。
崇拜强者,是所有人的本能。
三皇子脸色黑的简直不能再黑,他等了多少时日的扬眉吐气,就这么被一个小女子狠狠踩在脚下了。
他打不败那个野种,如今连他的女人都要踩着他扬威了!他恼怒的恨不得要疯了,一鞭子甩下去,疼得身下战马,乌溜溜痛叫一声,前蹄抬起,差点儿把三皇子摔了下去。
他惊了一跳,赶紧抓紧了马鞍,死死趴下,才免了摔个跟头的结果。
有侍卫赶紧帮忙扯了马缰绳,好不容易制住马匹,三皇子这般壁虎模样,也就被所有人看个清楚了。
人比人,得死。
货比货,得扔啊。
三皇子对上战王妃,今日可是彻底掉泥坑了。
他到底还剩了几分理智,再也留不下了,赶紧草草行礼,然后带了两千兵卒,十几辆拉着行李用物的马车出发了。
众人想想战王妃带了侍卫队的威风利落,再看看三皇子这般的拖沓,甚至灰溜溜,都是三分好笑,七分失望。
西征军交给这样的人,当真会克敌制胜,大败四国联军吗?
当然,这疑问也只能留到以后了…而当前,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众人最喜爱谈论的,还是银色盔甲红色披风,百步穿杨的战王妃。
怪不得战王爱若眼珠儿,怪不得林阿宠若珠宝。
这样的奇女子,任何一个男儿恐怕都会忍不住被吸引吧。
不说京都如何热议,只说娇娇带了侍卫队奔出京都地界不过三十里,路旁的小镇上就冲出另一支马队,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多日不见的水生。
当初吵了一架,水生负气出走,娇娇就再也没见他。
即便是成亲日,他都没有出现。
如今这般带了剑手突然加入,娇娇就是皱眉,她没停下来,轻轻挥着马鞭催促身下的战马,然后开口问询水生,“你这是做什么?”
水生倒也没有如何掩饰,干脆应道,“你嫁给他,我不拦着。
但你去关外太危险,我必须带人保护你。
我们总还是一家人!”
娇娇听得这话倒是微微放了心,再看水生明显瘦了一圈儿,神色里少见含了几分冷肃,她又有些心软。
当真就如同水生所说,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做不了夫妻,总还是家人一般。
除了撒谎装哑巴,水生确实从未伤害过她,这么多年,好吃的,好玩的,从不曾忘记她一分…林礼在两人身后,眼见水生带了二十多个剑手,倒是欢喜一路上多些帮手。
三皇子显见没安好心,含山关里,是林家的势力范围,他定然是不敢轻易动手,但除了含山关,无垠草原,他们必定是要合兵一处。
到时候,三皇子还不一定要怎么为难他们呢。
还有,三皇子恨战王入骨,到了军营接管了兵权,怕是更要猖狂。
总之,多人手就是多份助力啊。
于是,他笑嘻嘻上前,嚷道,“水生,你能赶来太好了。
否则就我一个,跟着娇娇,还真怕别人为难娇娇呢。”
“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娇娇!”
水生褪了方才的冷肃,笑的爽朗得意,恍然间倒是同平日没什么两样。
林礼被圈在京都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