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娇娇出嫁实在有些委屈,亲爹娘居然都不在身边。
但非常时期,行非常事,谁也没拦着,反倒更疼爱她几分。
很快,曲家母女三个也过来给老爷子问安。
在北茅时候,曲家和林家就常走动,可谓是实打实的通家之好,倒也不必计较那些礼数。
娇娇亲自下厨,带了厨娘和丫鬟们,很快张罗了两桌饭菜。
林家老少爷们儿陪着方杰坐了一桌儿,女子这桌儿,则是周心秀和娇娇陪着曲家母女三个。
饭菜不算如何丰盛,却是美味,说起北茅的大事小情,又有方杰和娇娇两个不时斗嘴几句,真是别让的热闹。
而这一会儿,热闹的又何止国公府和王府啊。
京都里,林家所有的产业都是忙的热火朝天。
老爷子心疼孙女,总是觉得孙女嫁的委屈,于是给各处下的命令就是流水席三日。
就是说,故事会要免费开放三日,不但不需要门票听戏,还能吃酒席。
便宜坊也把卖菜的摊位都收了起来,搭了大灶台,羊肉汤,各色炖菜,白面馒头管够。
就是点心铺子,也是每人一包点心,免费送三日。
不只这些,明日成亲的所有的喜饼喜糖,也都是点心铺子这里赶制。
所以,几乎铺子里的人都是全员上阵,忙的脚打后脑勺儿。
但人人都是脸上乐开花,没有一句抱怨。
主家仁义厚道,从来不曾亏待他们。
别说喜事过后,主家肯定有赏赐,就是没有赏赐,能参与这样的大喜事,也是人人与有荣焉。
要知道他们小姐嫁的可是战王啊,大越几百年唯一个被喊做战神的庇护者。
不论此时如何,战王两次西征,灭了蛮人,保大越百姓太平无事,安居乐业,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自然也是盼着他在这样折了羽翼的时候,依旧能够迎娶有情有义的林家娇女。
粮囤村里更是忙得差点儿冒了烟儿,全村老少一个没剩,全都出动了。
就是学院里,虽然没有放假,但学子们自发放下了各式试验,主动帮忙打扫校园,琢磨着怎么为小先生和战王送一份贺礼。
附近村屯的乡亲们,也是放下春播,聚集到粮囤村头儿,问询有没有可以帮忙的。
村里同样是三日的流水席,杀猪宰羊,搭灶台,砍柴挑水,都是活计。
幸好家里留了不少管事,否则还真是有些安排不开。
车队来来往往,把村里拾掇好的猪肉羊肉鸡蛋青菜之类送进城,又把城里的点心,采买的各色粮食米面带回村里。
十几里的水泥路,真是车水马龙,看得好热闹的闲人,都是惊叹不已。
大梅和翠丫儿、红英三个都有分工,大梅管着大灶,翠丫儿看着主院儿,红英则管着库房,当年抹着鼻涕,闹着要和娇娇捡石子玩儿的小姑娘,如今也都能独当一面了,为了小姐妹出嫁,尽心尽力。
为了安全起见,村外的晒谷场被拾掇了出来,流水席就安排在这里。
这般外村来吃流水席的乡亲不必进村,村里自然也就不怕外人随意走动。
万一有个大事小情的,吵闹起来,坏了大喜的气氛。
排房里,万剑山庄的剑手从外边回来,一进院门儿,瞧见守卫的兄弟,就偷偷使了个眼色,那个兄弟摇摇头,低声道,“少庄主,还睡着呢。”
回来的剑手长松一口气,同样压着声音应道,“少庄主这么整日大醉,也不是回事啊?
你说,要不要给庄主送个消息?”
“不用,家里那边太远了,就是消息送到,林家的郡主也成亲了,咱们少庄主兴许就好了。
再说,五小姐在京都里呢,到时候请她劝劝少庄主吧。”
“你可真是,你不知道五小姐同少庄主感情不好吗?
若是让五小姐过来,怕是少庄主更要恼怒了。”
“那怎么办啊?
早知道这次跟着少庄主过来,如此棘手,不如请庄主派二当家同行了。
咱们就是相劝,少庄主也不听啊。”
“风家只有少庄主一根儿独苗,若是有个好歹,我们怎么同庄主交代?”
两人都是犯愁,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屋门一开,一脸憔悴疲惫的水生吩咐道,“打水来,我要洗漱换衣。”
两个剑手惊了一跳,转而对视一眼,也不敢说什么,匆匆忙碌起来。
不到一刻钟,水生洗漱干净,换了衣衫,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就骑马进城去了国公府。
两个剑手提心吊胆,恨不得脑子里的弦都要断了,幸好,水生进了王府就恢复了笑嘻嘻模样,同林安林礼兄弟们一起,帮忙一些小事儿,好似先前那个为了郡主成亲而醉生梦死的人不是他一般。
两个剑手,虽然不知道为何,却也稍稍放了心。
林安几个自然也是知道水生同娇娇吵嘴了,也知道水生自?小的那点儿心思,但他这般出现,就是放下了。
于是,谁也没提起什么尴尬的话题。
林家这么多年,虽然远离朝堂,但人脉也不差。
当初捐了那么多绝版的书给万向楼,国子监、太学等等所有大学士和教授,所有受益之人,都要敬林家三分。
他们平日一心做学问,也很少参合朝堂的争斗,特别这次还有姚老先生替外孙迎亲,这些人自然是要上门贺喜的。
林大河在京都经营多年,豪商举巨贾也是认识不少。
还有林大山的同窗同科友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