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西征军这一次损失了三千兵力,都是虎贲营和先锋军这样的精锐,但底子还在,剩下的十几万大军,依旧是块大肥肉,谁吃到嘴里,都是绝好的助力。
当然,吃肉之人也要有足够的底气和实力。
这么大的事,不说朝堂上如何争吵,就是老百姓们也是炸锅了。
“你们听说了吗,战王战败了?”
“不是,我听说是战死了!”
“不是,不是,是受了重伤,没了两条手臂!”
“瞎扯,我二大爷的三孙子的四姑父的侄儿在宫里当差,说是没了战王被砍掉了两条腿,以后再也不能走路了。”
“什么,这么严重,以后可怎么办啊?
没了战王护着大越,四国联军岂不是眨眼间就打到京都来了。”
“是啊,要是没有战王,早几年蛮人就杀进含山关了。
如今战王这般,咱们以后怎么安心过日子?”
“战王才二十岁,太可惜了。
以后可怎么办?”
“可不是嘛,虽然和林家定亲了,但是…如今这样,林家那么宠爱郡主,会不会…嗯,真是想想就替战王着急?”
“这还不算什么呢,先前多少人想寻战王的麻烦,战王有军功在手,那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如今怕是立刻要扑上去,把战王骨头都啃干净。”
“那可不成,别人不说,战王受欺负,我是不能看着的。
人不能没良心,没有战王,咱们哪有这几年的好日子过!”
“确实,这话没错。
战王就是伤残了,总是皇上的儿子,荣华富贵过一辈子,也是他应得的。
毕竟他是为了保护大越才上的战场,才有今日的惨事。”
众人议论纷纷,说到底还都算明事理,没人落井下石。
可见之前这几年,战王的威名多厉害。
但也有人消息灵通一些,压低了声音同众人说,“我听说,是西征军中有人背叛,做了内应,同蛮人一起设计,用了毒粉,这才害得战王受重伤。”
“什么?
居然有叛徒!让我知道他是谁,我非把他剁成肉末喂狗!”
“就是,咱们一人一口口水也把他淹死了,太缺德了!”
所有茶馆酒楼,街头巷尾,都因为战王战败这事沸沸扬扬,吵得不可开交。
粮囤村的妇人们卖小吃,做的就是走街串巷的活计,自然也是听了满耳朵的闲话儿。
晚上回去,她们就主动寻了大管家胡天明说说她们听到的事,不想错过一点儿对主子有帮助的。
抛开战王的王爷身份,她们在村里看的可是最清楚,战王就是个好后生。
平日穿着粗布衣衫,跟着老爷子摘西瓜,下田除草,什么活计都做。
见到村里人,也从来不摆架子,偶尔被淘气小子们挡了道,还会从兜里拿出糖果分一分。
年岁小的孩子,还曾被他扶上高头大马走上一段,回家乐得都能学上几日不停口。
村里人自然也是拿战王当自家人看待,如今听说他受伤,可能要残废,人人都是跟着悬心。
村人们不懂什么朝堂争斗,但最是无情帝王家却人人都听过。
生在那个地方,如今残废,没了自保之力,以后肯定是要受欺负啊。
再看向大院里,冷冷清清,男人们叹气,女人们抹眼泪。
他们的小姐,以后要怎么办?
老天不公啊!怎么就放着那些坏人逍遥,反倒让战王这样的保护神,小姐这样的好人,受这样的痛苦折磨!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偶尔在街市里听了一些不好的,村人们就更恼怒悲愤了。
回村之后不好跟主子说,让主子上火难过,他们就只能在自家饭桌儿上说说。
“你们不知道啊,有人嘴巴一歪歪,就说咱们王爷是杀人太多,犯了什么忌讳了,才有这样的事儿!气得我啊,真想把馄饨扣他脸上!”
“那你怎么不扣!要是我,不只要扣,还要把碗砸他脸上!放什么狗臭屁呢!没有王爷,他早就被蛮人当成两脚羊烤吃了!王爷这是出事了,他来说恩怨因果了!显摆什么自己读过书啊!让老娘看到,非挠他个满脸开花!”
家里的老太太气得手抖,大骂出声。
老头儿也是皱眉,恼道,“这些人真是没良心,儿媳妇在外边多听听,万一谁想挑拨生事,寻咱们主家和王爷的麻烦,你一定早点儿回来禀报。”
“爹,您放心吧,我耳朵整日都在竖着,就怕落下什么。
村里的姐妹们也都分派了一下,都定了地方,恨不得一个路口一个,就为了看着那些城里人在说什么。
有什么不好的事,跑不了我们的眼睛。”
儿媳妇赶紧保证,惹得全家人都是点头。
老头儿又同儿子嘱咐道,“这几日,晚上少睡一会儿,多跟着巡逻队转悠几圈儿,防备有人钻进来寻主家的麻烦。”
“好,爹,我今晚就跟着巡逻去。”
家里的小子忍不住跟着凑热闹,“爷爷,爷爷,我也去。”
结果孩子爹爹一巴掌拍到儿子头上,呵斥道,“去什么,好好读书,你这样的,一只鸡都抓不住。
赶紧读好书,就是不考状元,进学院也成啊。
到时候最好琢磨些好刀枪,谁来欺负主家,让他连根毛的便宜也占不到。”
“对,你爹说得好,好好读书。”
老头儿老太太都是给孙子夹肉,“咱们家都指望你了,以后你长大了,也要效忠主家,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