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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原本闲着无事,在家琢磨给四叔炒些肉松,考试时候要关在小隔间里三日,条件极不好,还要费心做文章,吃食用度方面就要尽量便捷,也节省时间。
而肉松有营养又有鲜滋味,只要带点儿米进去,熬白粥,添些肉松就变成饱腹又美味的肉粥了。
正忙着的时候,大梅就捧着大肚子来了,笑嘻嘻趴在灶间门口,同娇娇嚷道,“娇娇,你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娇娇听得好奇,就把活计交代给夏蝉几个,然后解了围裙走出来,结果一见大梅身后,略显拘束的红英和翠丫儿,她也惊了一跳,转而欢喜的跑上前,狠狠抱了她们两个,嚷道,“红英,翠丫儿!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让人送个信儿?”
红英和翠丫儿被这么热情的抱住,也很是激动,同样抱了娇娇,哽咽道,“我们早就来了,怕你不认我们,没敢上门!”
正好冯氏在屋里听得动静,走出来探看,听得这话就笑骂道,“你们两个丫头可真是,人长大了,心思怎么也多了!你们可是跟娇娇自小玩到大的,怎么会不认你们,赶紧进屋,院里有风,大梅肚子大,经不得累。”
说着话儿,她又喊了丫鬟张罗茶水和点心,甚至不忘了吩咐,“记得多捡一些云片糕,红英爱吃!”
“大娘,我也想你了!”
红英被冯氏吼了几句,一瞬间好似回到了小时候,人也变得活泛起来,跑过去抱了冯氏的胳膊,嚷道,“我还要吃肉丸子,大娘走了这么久,我做梦都淌口水。小时候,大娘炸丸子,我就蹲门口等着,大娘总会分我一碗。”
冯氏听得也是笑个不停,应道,“你还说呢,小时候撺掇娇娇骑狗,差点儿没把娇娇摔死,我家的肉丸子都白给你吃了。”
众人都是笑起来,很快进了屋子,在东屋做针线的董氏也出来了,见得家乡人自然高兴,问了红英奶奶的身体,又问翠丫儿娘如今忙什么,真是说不完的体己话儿啊。
去年,红英和翠丫儿成亲,娇娇都是让人送了东西回去。一人一套金首饰,两匹锦缎,外加五十两银子的压箱银子。
但到底隔得远,并不知道她们的婆家情形如何。
如今凑到一起,吃着果子点心,说起家长里短,自然要问个清楚。
说起婆家,红英和翠丫儿都不算太热情,显见在婆家不受欺负,但也没有如何被优待。好在再提起丈夫,两人都红了脸,总算感情还好。
娇娇很欢喜两个小姐妹来了京都,待得问询她们这一两年并没有把写算扔掉,就直接安排她们,一个在书院工地记考勤,一个在大灶堂管食材的进出账目。
这两样都是比较轻省,工钱又高的差事。最重要的是,就算她们不小心怀了身孕,也能继续上工。
排房那边也孕出两大间,给她们落脚儿。
大梅送了她们一些日用之物,这般就算彻底安顿下来。
红英和翠丫儿初始还推辞不要,生怕旁人说娇娇偏心。
娇娇却是听得好笑,应道,“我从小就你们三个好姐妹,你们过来投奔,我都不额外照顾,那还叫什么姐妹啊。再说,你们也是凭本事赚工钱,若是旁人也能写会算,对我们家忠心耿耿,我自然也不会亏待。”
红英和翠丫儿这才坦然接受了,之后的时日,偶尔下工了,家里无事就回来大院儿转转,陪着董氏和冯氏说说闲话儿,倒是让大院儿热闹不少。
日子说慢很慢,但说快也很快。
转眼间就是半月过去,节气进了三月中旬,农田里,勤劳的农人已经赶着老牛开始犁地了。
林家的木匠得了图纸,去年冬日就琢磨出了新式犁杖,不只是老牛,就是老马也能胜任,甚至速度更快。
宋大人听说,第一个跑来探看,不必说,最后软磨硬泡又讨要一副犁杖,拿跑了。
只是不知道以朝廷那般诸事拖拖拉拉的作风,这种新式犁杖又要多久才能普及到百姓家里。
林家村外的苗圃里,早就扣了棚子,稻苗和玉米苗正在茁壮成长,偶尔中午打开棚子晒太阳的时候,总是引得路过的百姓翘脚张望,欢喜这片新绿。
离得不远处,还有几座临时搭建的草棚,棚子里砌有土炕,炕上长了地瓜秧,每日都有人专门看管着烧火,晚上都不会断掉,只等再过些时日,低温上来,就可以直接下种了。
就在这样的时候,大考也要开始了。
头一日,林大山同周新秀夫妻回了村里。
姚老先生同老爷子亲自吩咐冯氏准备了一桌儿酒席,要了一壶果酒,两人给林大山做起了“战前动员”。
姚老先生瞧着林大山瘦了很多,想起他这几年在自己跟前尽孝,被儿孙都要尽心尽力,心里感激又愧疚。
“中正,说起来,收下你这个关门弟子,旁人都道你幸运。他们却是不知,真正幸运的是为师。若是没有你这个弟子,为师如今怕是已经投胎转世多年了。
都说世事皆有两面,喜乐参半。但你作为我的弟子,不能借我做登天梯,反倒要因为我被世人瞩目。你大考被录取,世人都觉应当应分,若是失利,又要背负骂名。
为师对不住你,只盼着你多年苦读,终有所成,实现心中所想。”
林大山跪倒在地,真心实意给老先生磕头,“先生教导,弟子获益良多。以后无论如何,定然不会忘记先生之恩。”
老爷子倒是干脆,直接拍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