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开也会做人,想着马上就要到家了,还有大半坛子海鲜酱,就取了碗,分给一楼大堂里坐着啃干饼的旅人们。
这海鲜酱是海女亲手做的,用料十足,味道极鲜,无论吃面条,喝粥,还是抹在馒头和饼上,都是增色不少。
众人得了之后,都是大赞味道好,花开趁机又做了一波广告,“这是海州那边一个作坊出产的,名叫太平海鲜酱,一两银子一坛子,足够五口之家吃俩月了,大伙儿觉得不错,以后遇见可以卖些给家里人尝尝。”
“好啊,谢谢姑娘,你们这是从南边回来的啊?带了这么多海货儿?”
有人闲话儿,花开哪里肯说真话,就摇头应道,“不是,我们去了一趟兴州探亲,那边的亲戚有从南边海州回来,分了我们一些特产。本来要带回家去,结果在这里困住了。大伙儿出门在外不容易,我们小姐心善,就吩咐给大伙儿都行个方便。”
“那可要替我们谢谢小姐,托小姐的福,这干饼啃着都好吃多了。”
这么说笑的功夫,众人原本因为被困还有些焦躁的心情,倒是平静下来,屋子里也热闹很多。
结果,就在这样的时候,门外又来了一伙儿人,四辆马车,还带了七八个侍卫。
侍卫们很是嚣张,一进院子,就连打带踢,把先前停好的马车都撵去了一边,然后自家的马车挺得宽敞,也是稳稳当当。
有人看着气恼,出去想说几句,但是见得侍卫都是手扶刀柄,于是忍气吞声又回来了。
林家来的早,马车都卸下放在院角儿,马匹送去了马厩吃草料,所以并没有影响。
花开和雪融寻了抹布垫着,打算端了砂锅和酱菜就要上楼,不想那新来的马车上,却下来一个老妇人和五六岁的小孩子,被丫鬟婆子簇拥着刚一进屋,小孩子鼻子也是好使,开口就叫嚷着,“祖母,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老妇人赶紧扯了孩子,心肝肉儿的叫着,末了也不用吩咐,早有乖觉的婆子扯了驿承问询。驿承很是问难,就道,“不是小人不想伺候贵人,实在是突然下雪,被困的客人太多,食材早就用光了。白米倒是有,就是没有菜和肉了。”
那婆子也是眼尖,抢在花开盖上砂锅盖子之前,望了一眼,就嚷道,“你这人,是怕我们不给赏银吗?撒谎说没有食材,那她们端的是什么!”
驿承赶紧拱手作揖告饶,“这位嬷嬷,那是人家客人自己带的食材,不是我们这里的啊。”
那婆子这才扔了驿承,走到花开身边,趾高气昂的问道,“喂,丫头,把这锅粥卖给我们,我们老夫人和小少爷没吃晚饭呢,正好对付一顿。”
花开扫了她一眼,冷冷道,“不卖,我们主子也没吃饭。”
说着话儿,花开就带了雪融要上楼,那婆子自觉被慢待,伸手就要拉扯花开。花开手里端了热粥,若是不小心摔了,烫到自己是小事儿,主子也没有东西了。她一个闪身避让了开去,瞪眼恼道,“你这婆子,听不懂人话吗?我们家主子要吃的粥,说不卖就不卖!你随便这么拉扯我,万一撒了,你赔啊!”
那婆子没想到花开这么厉害,又不知道她口中的主子是何方人物,于是就有些消了气焰,但也没有开口道歉。
花开也不理会,翻个白眼,带了雪融就上了楼。
那个孩子正同祖母坐在桌儿前,眼见自家婆子没有给他端饭菜来,就闹起来。
“呜呜,祖母,我饿,我要吃饭!我要饿死了!”
“哎呦,乖孙子,别哭,别哭!祖母这就让人给你拿点心。”
老太太哄着小孙子,可惜小孙子根本不买账,拍桌子踢脚的,就差满地打滚儿了,“我要吃饭,我不吃点心!”
老太太实在无法,就骂刚回来的婆子,“到底怎么回事,买个饭菜这么慢!”
婆子硬着头皮说道,“老夫人,那个死丫头不识抬举,不肯卖给奴婢…”
说罢,她生怕主子怪罪,赶紧又添了一句,“不过是锅海鲜粥,还有酱菜,小少爷平日也是不喜欢吃…”
不等她把话说完,作死的小孩子居然闹得更欢了,“我要吃海鲜粥,就要吃海鲜粥!”
婆子气得差点儿黑了脸,这小子明摆着就是同她过不去啊。果然,老太太直接抄起茶碗就砸到了她身上,“没用的东西!你没报上咱们家的名号吗,在京都这地界上,谁敢同咱们家作对!这点儿事都办不好,回府就把你发卖出去!”
那婆子的男人孩子可都在府里,若是单把她发卖,一家人可就生离死别了,她哪里敢怠慢,立刻跪下请罪。
老太太出了一口气,又见旁边众人都是噤若寒蝉的模样,若发自觉高人一等,呵斥驿丞,“还等什么呢,给我们安排几间上房。”
驿丞简直心里吃了黄连一样,偷偷咒骂不停。他们是官驿,虽然百姓也能落脚,但官员家眷之类居多。
不过他也在这里干了多少年了,越是高官的家眷越是大方客气,生怕落下不好的声名。
今日这个极品老太太,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这位老夫人,您到的有些晚,客房都住满了。别说上房,就是柴房都被占了。您看…”
“什么?连客房都没有!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今日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们倒出三间上房,否则你这驿馆也别干了。待得回家告诉我儿子,把你全家都发配去南海喂鱼。”
老太太恼的厉害,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