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朋应该是没想到张凤凤和安宁在一块，说话的声音挺大的，就算是安宁没有开外放，可张凤凤和李宝来也听到了。
两个人手上的活都停了下来，呆站在那里，面无人色。
安宁一惊，赶紧问：“没了？怎么没的？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么。”
李致朋声音有些哽咽：“都是王宝珠那个贱人，这样的大雪天她竟然把老四弄到外边乞讨，老四是活活冻死的。”
“老二，你再说一遍。”
张凤凤抢过安宁的手机急着问：“老四咋的了？他怎么了？”
李宝来也赶紧凑了过来。
安宁赶紧去把煤气关掉，把抽油烟机也给关了。
“娘，你们，安宁和你们在一起啊。”
李致朋吓了一大跳，不过这事张凤凤既然知道了，那他也瞒不住的：“王宝珠早先对老四还不错，把老四伺侯的挺好，可后头是看着咱们放心了吧，就对老四不如以前了，老四如今脾气也差，经常打骂王宝珠，王宝珠受不了了，再加上她手头上缺钱花，就一狠心趁着咱们不注意每天推老四出去要饭。”
李致朋一边哭一边说。
甭管李致方怎么样，那都是他弟，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人冷不丁的没了，他心里也有好受：“老四是残废，本来就挺让人可怜的，她还给老四穿上破衣烂衫的，弄的特别凄惨，就这么着推老四出门，把老四扔在繁华地段，让路过的人给老四扔钱，才开始的时候她胆子不大，每天就推老四在外边呆两三个小时，可后头一看真能要到不少钱，她为了钱就能把老四扔在外头半天，现在这天气，老四穿的又薄，可不就病了，这一病，要的钱就更多了，就是今儿这种天气，王宝珠一大早就把老四推到一个商场门口，老四本来就病了，她也不管……”
李致朋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说完了，他就跟张凤凤道：“娘，你，你别太伤心啊，这是老四的命，是他自找的。”
张凤凤也哭啊。
她和李宝来一块哭：“他自找的，他自找的，我不伤心，老二，你也悠着点，现在这种天气路真不好走，你别给嗑着碰着了。”
她嘴上说着不伤心，可又怎么可能不伤心啊。
安宁拿过手机：“二哥，我一会儿给孩子们打电话，只是这种天气孩子们往回赶恐怕……”
李致朋就道：“孩子们要紧，他死都死了，咱得为活着的人考虑，你让孩子们别着急，让他们别开车回来，坐火车吧，火车安全点。”
安宁答应了一声，挂掉电话之后就拉着张凤凤和李宝来说了好一会儿话，特别小的宽慰了两人一会儿，然后才给孩子们打电话。
几个孩子接到电话之后也都挺震惊的。
谁也没想到李致方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