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爹的脸白了白,他没开门,而是跑回屋里叫了冯宝。
冯宝带着怒气开了门,一开门就骂:“大过年的这是怎么的?我姐咋的了?你们把人送来?送什么送?我姐在你们徐家多少年了,孩子都给你们生了三个了,早就是你们老徐家的人了,你们有什么脸把人送来?赶紧滚,滚,送来我们也不要。”
被绑着的冯氏原来还指望亲弟弟能给她帮帮忙。
谁知道冯宝开门就说了那么一番话。
冯氏听的心里都快凉了。
“宝啊,我是姐姐,我都快给冻死了,你赶紧跟爹说一声,让我先回去成不?”
冯宝扭脸看到冯氏:“回什么回,你还有脸回来,今天回娘家都是空着手回来的,这么抠索还有脸回来?”
徐志勇打算说什么,徐志勤把他拉到一旁。
徐志勤当着冯宝和冯老爹的面大声道:“我二哥已经给了冯氏休书,我们徐家不要她了,这些年冯氏在我们家成天哭哭啼啼的,对我爹娘也不好,我二哥挣那么些钱她都攒不住,也不知道都干了什么,许是养了小白脸吧,总归我们全当喂狗了,这回她大过年的跟我娘吵闹,把我嫂子气的都上吊自尽了,这种媳妇我们徐家要不起,这是你们冯家的闺女,我们给你们送回来,要怎么着全由你们。”
徐志勤说着话让徐志勇把冯氏使劲往前一推,直接就把她给推进冯家的大门。
然后,徐志勤就招呼小关村这些跟来的人:“走,咱赶紧回,等不走亲了都去我家喝酒啊。”
他们就再不管冯氏,打着火把一溜小跑就走了,就像是身后有狗撵着一样。
冯宝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了就骂:“你们跑什么跑,你们回来,妈蛋,要不要脸啊,行,等着,赶明儿我非得去徐家折腾,不砸了这窝狗娘养的我就不姓冯。”
冯氏呜呜的哭着。
冯宝皱眉:“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你说你丢不丢人,咱们村谁家的姑娘大过年的叫人给休回来?你倒好,这可是开天劈地头一份啊,哎哟,我有你这样的姐姐我都快丢死人了,你还让我怎么出门啊。”
冯老娘这会儿出来了,她看冯氏哭成这样,再看看外头天寒地冻的,就叫声哀求冯宝:“宝啊,你让你姐先去屋里暖会儿,咱一会儿好好问问她是怎么回事,还有啊,徐家就这么把你姐撵回来可不成,咱明天还得带着你姐去徐家问个清楚。”
冯宝想了想,还是让冯氏进屋了。
倒不是他心疼冯氏。
而是他想着明天去徐家闹腾,或者还能跟徐家讹点钱呢,因此才退让了一步,要不然,冯氏就是在外头冻死他也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冯氏虽说进了家门。
可是,睡觉的时候却没有能够到暖和屋里睡。
冯家人都懒的要命,平常对外人也抠抠索索的,在他们心里,冯氏就是外人,凭什么还要为了冯氏多烧碳呢。
于是,冯老娘就让冯氏去柴房里睡。
不但让她睡柴房,还只给了她一床薄被。
冯被被推进柴房,抱着薄被好半天没回神。
她看看冰凉的地上,这里实在不能睡人,冯氏只好把堆着的柴禾摊开铺在地上,然后又找了些干草铺上,再次躺下的时候还不是那么凉了。
只是这屋里实在是冷,一点热乎气都没有,门板上裂着大口子,冷风不住的往里灌,盖上薄被子根本就挡不住风,冻的冯氏缩成一团。
昨天她还睡在徐家暖和的屋里,盖着厚厚的棉被子,舒服的一觉睡天大天亮。
可今天就只能睡在这样冰凉的柴房里。
想想这天差地别的境遇,冯氏忍不住又哭了。
她就开始恨安宁。
要不是安宁,她何至于此?
她又没怎么样,不就是说了几句心里话吗,安宁就想不开上吊自尽,这才逼着徐志勇给了她休书,还狠心绝情的把她送回家。
冯氏一边哭一边小声咒骂。
她想着这些年她在徐家过的日子,明明都是徐家的儿媳妇,可安宁却舒舒服服的什么都不用干,就这还挑三捡四的,老太太不但不骂她,还尽捧着她。
那她冯氏也是徐家的儿媳妇啊,凭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她干,还成天挨打受气的。
还有,安宁克死了徐家老大,老太太都没有把她赶回娘家。
她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就这么对她,还不就是看着她老实好欺负么。
冯氏想着这些哭的更难过了,凭什么,凭什么?
冯氏这一天晚上真是受了大罪了。
而安宁却享受着所有人的关心照顾。
老太太对着她吁寒问暖的,生怕她再想不开。
几个孩子也围着她说笑,就连最小的徐敏昌都小心的观察她的表情,时不时的还说几句话逗她笑。
徐敏若更是一个劲的给她拿吃的,还和周玉儿一唱一和的说着村子里听来的事情。
徐志勇和徐志勤从冯家那边回来之后隔着窗子向她问好。
徐志勇还特别的愧疚:“大嫂,你别伤心啊,冯氏我已经送回去了,往后再没人给你气受的,你一定要好好的,这事……都是我对不住你了。”
徐志勤也道:“大嫂有啥委屈就跟爹娘说说,爹娘管不了,还有我们兄弟二人呢,再不成还有族人,咱们徐家不是没人,没有叫人欺负的道理。”
安宁笑道:“谢谢二弟三弟惦念了,我已经好了,天这么冷,你们也赶紧回吧。”
随后,安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