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疼的全身直冒冷汗。
他想喊叫,却不知道怎么喊不出声。
他狠狠的瞪着许辛生。
许辛生笑了笑。
他的笑里带了几多嘲讽,还有说不出来的恨,眼眸深处藏着阴鸷,和在许宝儿跟前的时候温暖的笑一点都不一样。
“你那位好夫人打的好主意呢,想着把我弄死了,定国公府的一切都是她和她儿子的了,却没想到他们先死了,这真是报应不爽啊。”
定国公更恨。
他越恨,许辛生越是高兴。
“如今呢,你也就只有我一个儿子了,不管我认不认你,将来定国公府的一切也都是我的,我现在只说失去了记忆,反正总是不认识你的,且等着你孤独终老的时候,我便说恢复了记忆,回去继承定国公府的一切,你说好是不好?”
定国公心下大惊。
他是知道的,许辛生既然说了出来,肯定是会这么做的。
他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慌张恐惧。
他想到将来他老了,动弹不得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床上,身边无儿无女是何等凄凉。
这个时候的定国公是真的后悔了。
他后悔早先没有对许辛生好一点,如果他早知道幼子活不久,肯定不能由着那个女人去害许辛生的。
“你,你不能这样,我是你父亲。”
定国公弱弱的说了一句。
只是许辛生一点都没有念及什么父子亲情:“父亲又如何?你害我的时候可没想着我是你儿子。”
看着定国公如今像一条狗一样卧在角落里,许辛生眼中掉下一滴泪来。
他一抹眼睛,转身就走。
等许辛生进了屋,许宝儿赶紧问他:“送走了吗?”
许辛生对着许宝儿笑了笑,握着她的手拉她坐下:“送走了。”
安宁看着许朋举应该是有话要和许辛生说的,就起身告辞。
安宁从许家出来的时候,远远的看到定国公府的马车才刚驶离。
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间笑了起来。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安宁特别的忙。
她忙着将萧老爷带来的原石解了,又寻了几个好的工匠来制作首饰。
另外,庄子里的田已经施好了肥,安宁就看着那些佃农育苗。
这一忙就是好长时间,安宁也没有再关注定国公府什么的。
等安宁忙完了田里的事情,萧元也回来了。
同时带来的还有萧元院试又是案首的消息。
萧元这次真正弄了个小三元回来,让萧老爷和萧太太欢喜不禁。
又过了一个来月的时间,安宁才听王春花说定国公不行了,定国公府的一些远亲都聚在定国公府里等着让定国公挑出一人来继承家产。
可惜,这些远亲想的很美,但却都白费了心机。
在定国公弥留之际,许辛生回去了。
许辛生装做在外经过磨难,才恢复了记忆的样子,在定国公床前痛哭失声。
定国公知道许辛生就是故意这样做的。
他气的连吐了好几口血。
可是,他再憋气,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他再恨许辛生,可许辛生也是他的亲儿子,只要许辛生还在,他就不会让那些旁枝得了他的家财。
最后,定国公是叫许辛生给气死的。
许辛生也算是替他母亲报了仇。
在给定国公发丧之后,许辛生向朝庭上表要在清源守孝。
这个时候正好边关也无战事,他守孝的请求很快就被上边同意了。
但是许辛生说是守孝,却一丝一毫都没有悲痛的样子。
他也没有回定国公府居住,而是一直住在许家。
定国公府里好几代人积累的家财也叫他搬到了许家。
原先许朋举还给吓到了呢。
他想着既然许辛生回到了定国公府,想来是不愿意做上门女婿的,他原还指望和许辛生好好商量一下,将来他和许宝儿生的孩子有一个姓许便成。
却不想,许辛生是打定了主意做这上门女婿的,竟是把家财都带了来。
许朋举也劝过许辛生,要他不要意气用事,得恢复本来的姓名,另外,许辛生也该带着许宝儿住回定国公府。
但许辛生不同意。
他倒是恢复了本来的名姓,却一直不回定国公府,用他的话来说,是嫌那府里太脏了。
一晃又是一年多的时间过去。
萧元又该参加乡试了。
原本安宁想着让萧元先缓一缓,再等三年参加乡试,有这三年多的时间,萧元能多读些书,她还能指点萧元提升一下写文章的水平。
可萧元不愿意啊。
他就想着早考早完,他也实在是有些不愿意再读书了。
萧元的倔脾气上来,安宁也拿他没办法,只好跟着他去了府城等着参加乡试。
同时跟来的还有萧老爷和萧太太。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萧家的买卖已经铺到了府城这边。
萧老爷也专门在府城买了房子,这次举家搬到府城,就是为着陪萧元考试的。
等搬来之后,萧元开始闭门读书,安宁却开始在府城的大街小巷闲逛。
萧元读了几日书也有些坐不住,也想出去逛逛。
安宁就和他逛了半上午街,逛的饿了,就直接进了萧家新开的一家酒楼吃饭。
他们才进酒楼,安宁就看到越重也进来了。
她这才想起越重这回也是来参加乡试的。
看到越重,安宁想起一件事情来。
前一世越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