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
柳明志穿着吏部官员送来的爵爷官袍,外面披着一面裘衣,看着一干下人正在往马车之上搬运东西。
比起昨日来柳明志似乎有些地方不太一样了,可是具体哪里不太一样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柳之安哈着热气站在一旁:“混小子,你给老夫省点事情,这次可是进宫面圣,再敢放荡不羁到处惹祸,老夫骟了你让你永远呆在宫里。”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揉了揉鼻子:“老头子,话说的也太狠了吧,我可是你亲儿子啊。”
柳之安不屑的一笑蔑视的看着柳大少:“韵丫头如今身怀六甲,青莲丫头也是身怀六甲,你的任务完成了,柳家有后了,你没觉得你现在有点多余吗?”
“啊?”柳大少不可思议的看着柳之安:“合着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给你生孙子?不是你这……老头子咱不带这样的。”
柳之安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好好掂量掂量,你都有后了,明礼也该到了娶亲的时候,你以为你...............嘶......”柳之安忽然抚摸起下巴上的胡须:“提起明礼,话说得找大哥联系联系感情了,宋蕾丫头也好久没见了,反正没事干,去宋家转转去。”
柳之安啧啧两声,背着手摇头晃脑的进了府门。
柳大少苦笑着看着柳之安的背影:“若是伯父知道你想谋划他的闺女做儿媳,我看你们连兄弟都没得做啊。”
柳之安典型的就是老夫拿你当兄弟,你竟然想当我亲家。
“大哥,全都装好了,赶路吧?”安狗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兴奋的看着柳大少,要去见识见识皇宫了,心里怎么能不激动。
“行,江河,你驾车跟在后面,到了皇宫不要乱说,不要乱看知道了吗?”
“你就放心吧大哥。”
柳明志平静的点点头翻身上马,缓缓向皇宫的方向赶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马车吱呀呀的停在了午门前被禁卫军拦了下来:“来人下马,皇城门前不准乱入。”
看着十几柄冷厉的长枪对着自己柳明志心里也有些发虚,万一这些禁卫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捅了自己一身窟窿,哭都没地方哭去。
安狗儿也是脸色发白的握着手中的马缰,双腿忍不住的发抖,这种阵仗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柳明志翻身下马,从怀中取出皇帝的金龙令举在手里:“吾乃通远县爵柳明志,有重要事情需要面见圣上。”
“吾皇万岁万万岁。”
一干禁卫军见到柳大少手中得了令牌全部单膝跪在了地上。
“诸位兄弟起来吧。”
“谢爵爷。”
一个头领模样的人走上前来:“校尉周尚见过柳爵爷,爵爷见谅,职责所在,吾等需要检查一下马车。”
“请便。”
柳明志轻轻地点点头,也没有为难周尚,若是他不管不问的将自己放进皇宫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孰轻孰重柳明志还是明白的。
周尚扒开了马车的挡帘细细查看了一下马车内的东西,全部是他没有见过的,好在没有任何的兵刃,见到马车内的物品不像有害的模样便将马车的挡帘放了下来。
然后周尚盯着安狗儿背后的朴刀:“这位兄弟,请将背后的兵刃交给在下保管,等兄弟出来的时候再来这里取便是。”
安狗儿也不迟疑,径直取下背后的朴刀递到了周尚的手中,轻轻地拖了拖周尚淡笑着说了一声:“好刀。”之后便交给了一个禁卫军保管。
“柳爵爷,请跟属下这边来,正门是不允许进马车的,咱们要从西门绕行才可以。”
“有劳周大哥了,江河,跟着周大哥。”
李政是个勤政的皇帝,虽然有些地方做的不够完善,可是他很少离开御书房这个处理奏折的地方。
然而御书房虽然称为房,确实一座庞大的宫殿,众所周知,房屋的空间越大也就会导致里面的空气很难温热。
紧了紧身上的棉衣龙袍李政放下手中的朱笔吹了吹有些冰凉的手心:“老周,再去点燃一盆炭火来,房中一点热气都没有,朕有些冷了。”
老周为难的看了一眼皇帝:“陛下,今日的炭盆已经超过三盆了,你吩咐过只要到了三盆的用量就要必须提醒你。”
李政先是一怔随后吁了口气:“已经三盆了,朕都没有发觉,这还未曾降雪就已经如此寒冷,若是降雪之后岂不是更要严寒,大雪堆积也不知道百姓们的房子撑不撑得住,好在柳大胆这家伙为国库省下一千万两的银子,赋税能少征收一些是一些,也能多些百姓活命啊。”
“陛下,您若是实在冰冷,就破例多烧一盆炭火吧,老奴斗胆一言,若是陛下龙体有恙,再多的木炭也是徒劳无益。”
“不可,朕金口玉言,说三盆的定例就三盆的定例,若是朕违规了,宫里的嫔妃贵人们就会上行下效,一盆木炭二两银子,这么多人得多少的银子你算过没有,肃州,甘州,颍州这些地方的戍边将士冬衣都没有备齐,他们在苦寒之地戍土守疆已经够苦了,朕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而将数十万大军的冬衣弃之不顾。”
“是,老奴失言了,请陛下责罚。”
“平身吧,少给朕打感情牌,陪朕走走,活动一下腿脚身上也能有些热乎气。”
“陛下,咱们去哪转转?”
“长春宫吧,好久没有见到皇后了,去她那里坐坐吧。”
周飞一甩手中的拂尘:“陛下摆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