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年年的脑子复活了,她作为文明人的意识苏醒过来。工作!她怎么能忘记自己还有工作。
她从床上爬起来,跑进更衣室里,在一排的衣服中找到适合的搭配,在手忙脚乱穿衣服的时候,狐狸等候在一边。
储年年先去厨房烧水熬粥,赤着脚,啪嗒啪嗒地跑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弯下腰往脸上洗面n_ai,目光对上镜子里的自己,不禁大叫一声,完蛋了她现在的变化太明显,瞎子都能看出来,她要么是再不露面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要么就是毁容。
储年年在卫生间里花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化妆,以前是为了修饰缺陷,现在是为了掩盖美丽。
她把色彩黯淡的粉底一层层扑在脸上,眼睛太明显就戴眼镜,如果再不行就把头发放下来。折腾了半天她一看手表才知道时间不够,急急忙忙跑出来抓起包往外面跑。
狐狸正在餐厅享受她的早餐,见储年年急着出门,对着她的背影说:“注意不要让人注意到你的变化。”
“我知道了。”储年年在把高跟鞋往脚上套。
“不要和别人靠的太近。”狐狸来到她的身边说。
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储年年忘记穿鞋这件事情,她转头问老祖宗:“多远才恰当?”
“能有多远就有多远。现在的凡人也正是乱,女子不守家门到处乱跑。”狐狸不悦到极点。她说的就是储年年这样的女子,如果放在古代,她应该是养在深闺里,半年都不可能看见一个外人,自然也不会被人发现。
储年年大笑起来,老祖宗的话让她莫名地开心,她摸摸老祖宗的头,亲了一口:“乖乖开家啊。”
储年年快快乐乐的出门,狐狸却是怒火中烧,可恶,不要把她当宠物看待!
储年年逾期才回来销假,这让一向公私分明的严览看不下去,他在储年年进办公室以后给了她冰冷的眼神,叫她到行政部去做销假登记,另外迟归的这几天也要罚钱。
见钱从她眼前飞走,储年年沮丧地说不出话来,回到位置上,广告部的人偷偷告诉她:“你这几天干嘛去了?手机不接qq不上线,给你发e-mail你也不回,我们公司的人都在找你,严主编不停打电话给你,你都不开机,把他急地要命还以为你参加传销被抓起来了。”
“没那么严重吧!我只不过多玩了几天。”
“严重了,为了这事,严主编跟妮可闹起来了。你现在别出现在妮可面前,她会把你生吞活剥了的。”同事说地活灵活现。
“完蛋了,我没想到影响那么大。”
“别在意,你之前去哪里玩了?不会是跑香港去了吧?”相处三年还没谈过几句话的同事突然热切地与储年年交谈起来,储年年在感受到她的热情之时惊讶地发现原来自己居然想不起她的名字。
事实上杂志社里大部分人的名字她都记不住,她印象深刻的就那么几个,其他人都没有往来。
近距离观察这位同事,她发现这人的打扮真时髦,眉毛上眉钉,唇上有唇钉。眉毛修地笔直,鼻子□,虽然是女人,但是有男人的英气。这个模样让储年年想起一类人那就是tboy。
储年年看得稍微入神了一点,那位同事感觉到异样多看了她几眼,也和她一样,那人好像也是第一次认识到储年年。
收回注意力,储年年不好意思的用微笑掩饰她的尴尬,她开口却迟疑了,还是记不起她叫什么名字,储年年看到她手边的名片,哦,雅琴。
“雅琴,你的手现在搁在我键盘上……”储年年的屏幕上出现无数的字母,罪魁祸首是放在键盘上的一只手。
‘雅琴’保持了片刻的目瞪口呆,转变为忍俊不禁,她说:“储年年,你不会连同事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吧?”
储年年又笑了笑,希望她不要在意。
“雅琴是那边美编大叔的名字,我的名字叫刘秀。”
李秀看了她好一会儿,说:“你的妆是怎么化的,皮肤明明很好,你可以选择象牙白的粉底……还有……你以前好像没这么白的……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用这几天时间跑去韩国整容了!”
储年年彻底被尴尬包围。事实上,进公司五年来,她的确是角落中的影子。同事一场,现在才知道对方的名字也不晚。
椅子左右摇晃着,储年年想事情想地入神,手中的铅笔在白纸上画着一条又一条的线,等想明白了她把铅笔扔到一边,脚尖点地,从椅子上下来,义无反顾地走向妮可的办公室。
妮可走出办公室门,和储年年擦肩而过,始终没有看过她一眼,仿佛那活生生的人只是一道影子。
闺蜜是毒药还是解药。下一个月的专题就是这个。储年年脑子抽风下敲定了下个月的主题。
广场的正中心是一座被艺术家说地天花乱坠的抽象雕像,却被网上的网民嘲讽是一团烂泥,这里到夜里就变得非常热闹,路灯下小贩推着小推车在卖小饰品和小吃,小朋友在满大街跑,同时还有三五成群的大妈伴随着两只蝴蝶的调子跳舞。每一个人都在找自己的事情做,唯有一个人无声无息地站在雕塑的影子中,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存在,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去仔细看。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路边停下,那人从影子中走出来,走到车子边,弯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妮可,我很好奇为什么要安排在这里见面?”坐在另外一个位置上的秦家大少爷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