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看着倒地抽搐的暗卫,两手掌心分别握了氰化钠注射器。
他们在半分钟内,心脏骤停,呼吸脉搏全无;一分钟后,已经没了生命体征。
改良过的氰化钠,就是有这个能耐。
薛湄藏进空间,也留意外面动静。
她本来都进了医疗舱,可瞧着这两名暗卫大惊失色,又靠得很近,薛湄觉得机会很难得。
人在惊惶的时候,注意力很难周全。
用刀、用枪都来不及,她需要最快致命的东西。
她没有武艺,在鬼戎和暗卫们面前,薛湄都毫无优势,只能靠自己空间里的毒药作弊了。
故而她赶紧出来了。
两人死了,鬼戎也死透了,估计今晚不会有人进单于的金顶大帐。
薛湄四下里寻摸一番,看到了鬼戎的马刀。
将刀拿了过来,薛湄砍下了鬼戎的脑袋。
她不能提在手里,故而把墙角一个装满了宝石的匣子拿过来。
擦干净血迹,薛湄把鬼戎的脑袋用羊皮裹好,再装进匣子。
“……希望可以放进去。”
薛湄默默念叨着,右手覆盖在匣子上。
匣子很顺利进入了薛湄的空间。
鬼戎的脑袋,已经是没有任何生命的死物了,可以进薛湄的空间。
她舒了口气。
把他身子用羊皮毯包裹起来,摆放在他的榻上,又把那两名暗卫的尸体也裹起来放过去。
鬼戎很沉,没了脑袋也沉;暗卫们都有一百四五十斤,刚死的时候更沉重。
薛湄累出一身汗,才处理好,至少让人一走进来,只能看到单于座位前缺少一块羊皮毯,却看不到其他。
忙好了,薛湄又四下里看了看。
鬼戎乃是匈奴单于,他并非像薛湄想象中贫寒。
他有一张虎皮座椅,下面堆放着两个大箱子。
薛湄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箱子,也怀疑里面藏了什么宝贝。
将箱子拉出来,沉重无比。
再打开,果然是黄金。
两箱子黄金,可能有个几千两。
几千两黄金,就是几十万两白银,比薛湄全部财富还要多。
她又收进了空间。
外面还在热闹,士卒们巡逻,贵胄们有人尚在饮酒。
却不知道,他们的单于尸体都凉了,而整个大帐被薛湄搜刮了一通。
所有值钱的东西,她都放进了空间里。
鬼戎作为一个“土皇帝”,这些金银珠宝少了点;但薛湄作为一个普通人,搜罗到了价值上百万两的东西,她是发了。
搜罗完毕,薛湄趁人不注意,走出了金顶大帐。
她在没人的地方,发了个信号弹。
信号弹一发,不少人看到了。
那些敏锐的贵族们,有人酒意顿醒,想要进金顶大帐。
薛湄先找到了安诚郡王。
见他已经完全是匈奴士卒的打扮,薛湄先是一愣,继而从空间里拿出一把马刀塞给他,让他装得像一点。
“……怎么回事?”
萧明钰拽住了她,不接马刀,“刚刚是谁发的信号弹?”
“是我。
鬼戎死了,匈奴人估计很快就会知道,到时候就要把你们剁成肉泥。
你先骑马跑。”
薛湄道。
萧明钰:“使臣他们呢?”
“我会想办法,你先混出去,找一匹马,往白崖镇方向跑。”
薛湄道。
萧明钰猛然搂住了她的腰,狠声对她道:“你跟我一起走!”
“匈奴人认识我,你带着我就是活靶子。”
薛湄笑了起来,“我没事……”萧明钰:“你放屁!听我吩咐,不准乱跑。”
薛湄把温文尔雅的小郡王都气得口吐芬芳了。
她忍不住又乐了。
见萧明钰不肯,薛湄只得推开了他,然后拉住他的手:“你跟我来吧。”
他们俩去了薛池的大帐。
这个时候,外面已经有点轻微骚乱了。
远处有火把过来,是贺兰部的老将军带着他的儿子,往金顶大帐方向走去。
薛湄和萧明钰到薛池的账外时,她瞧见贺兰部的人被阻拦在金顶大帐之外,士卒说单于新婚,不能进去。
门口吵了起来。
贺兰部的老将军敏感而睿智:“有人发了梁军的信号弹,这是大事。
让单于从女人的肚皮上起来,明天再享受不迟!”
他声音很大,故意说给鬼戎听。
大帐内却无动静。
薛池也换上了匈奴士卒的衣衫,换了个发型,还把自己抹了一脸黑,比小郡王看上去更像匈奴人。
他想要开口,薛湄止住了:“不要说话,跟我来。”
他们三个人悄悄往后面跑去。
因为已经杀了鬼戎,得到了鬼戎的脑袋,薛湄没必要留在这里。
趁着还没人发现,她和萧明钰、薛池三个人骑了两匹马,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至于送亲的那些官员,恐怕……薛湄心思回转。
她是和大哥同乘一匹。
大哥只顾赶路,她负责往后观察。
贺兰部的老将军在金顶大帐门口闹了半晌,还是不给进去;其他部落的首领们也过来了。
士卒没有得到命令,不会放他们进去;而大帐内很安静,光线也暗淡。
鬼戎像是睡着了。
大家不知该怎么办。
薛湄他们跑了不过半个时辰,就遇到了一波匈奴巡查兵。
好在薛湄有鬼戎的令牌,又是匈奴的红人。
“朝廷给公主送了生鲜,这是梁国传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