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大宝觉得生活不知不觉的开始艰难了起来。
他以前不叫韦大宝,大宝两个字是他后来自己改的。看过金庸老先生封笔之作鹿鼎记后,他就特别羡慕韦小宝的艳福,所以给自己改名叫韦大宝。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有贼心,没贼胆的韦大宝一直到了四十多岁油腻的年龄也没有遇到过什么艳遇。结婚、生子,和普通人一样上班下班,回家看孩子写作业。
性格决定命运,这话说的没毛病。
不过他的人生和普通人还是有所不同,年少时候向往成仙,韦大宝还是有一定行动力的,所以摸上老鸹山住过一个月。
可惜,不光是没有艳福,韦大宝连修炼的命都没有。
学了点皮毛后就被师父撵下山,从此韦大宝靠着在老鸹山上学的东西混口饭吃,日子过的倒也滋润,至少在八井子乡这里是相当的滋润。
混饭吃无所谓,韦大宝知道不管是师父还是大师兄都不会管自己。但要是招摇撞骗,坏了老鸹山的名头,怕是师父下山,一招如来神掌拍死自己。
日子过好了之后他每次逢年过节都要回老鸹山看看,可是每次也都会被撵下来。师父说了,山门里就没他这么一位。
不拒绝,不承认……三不的渣男么,韦大宝经常在心里这么腹诽林道长。
后来他娶了个媳妇,生了个孩子,在八井子中医院找了份工作,安安稳稳的凭着函授文凭变成了急诊科医生,兼职做一些民俗活动。
挣钱,韦大宝在八井子乡肯定属于中等偏上的那种人。社会地位也不低,无论是警察还是市井小民他都认识,他都熟悉。
原本以为会就这么静静的老去,心中有一丁点的不甘心,但也做不了什么。
忽然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日子从绿皮火车变成了高铁,还是复兴号,速度快的让韦大宝都来不及停下来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近韦大宝经常奔波于八井子乡、省城之间,lz市区好像都装不下自己。
下肢莫名不好用的刘家二小子手术结束,韦大宝长了一个心眼,没有直接回八井子。
他先给师父打了一个电话,说明刘家二小子的情况,很诚恳的询问自己的处置是不是有问题,又顺便说了一下有个年轻人用剑好像是老鸹山的传承。
师父对刘家二小子的病不是很在意,却对吴科长相当感兴趣,直接要了电话。
韦大宝琢磨半天,还是想不懂为什么吴科长要让患者坐着,而不让他躺下。他留下来找了一个机会,和半夜坐在办公室里写病历的值班医生闲聊起来。
论起聊天,韦大宝是专业级别的。抗压吧里8个14级大号,各种撩妹群也经常能见到他的身影。
而且浪迹江湖几十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很快就和医大二院神经介入科医生聊成了知己。
他随后问了问具体情况,这才知道自己“驱邪”驱了十几年的刘家二小子根本不是什么脏东西上身,而是脊髓内动静脉畸形。
每一次下肢不好用,都是畸形处血管破裂出血,压迫神经。
之所以每每会好,那是因为出血不多,慢慢在脊髓里蔓延、压力减轻、血液被吸收,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可是这次不同,医大二院值班的医生当他是基层医院的医生,诲人不倦的心思泛起来,还给韦大宝讲了讲片子。
千言万语就是这个患者危险,要是再耽误一会,怕是患者就危险了。哪怕是介入手术成功都得做脊髓减压手术,避免出血太多,压迫中枢神经。
“哥们,我有件事儿不懂,我们那医务科吴科长说什么都不让患者躺下,你说这是为啥?”韦大宝问道。
“你叫他吴科长?老哥你别逗我乐。”值班医生笑道,“人家是国际知名专家……这么说吧,前年我们主任联系吴老师,想请他来参加黑山省介入年会,做一台示范手术。联系了3个月,最后人家根本没时间。”
“……”
“想找吴老师做示范手术,那可是要看命的,学点手艺是真难。别说是国内,国际上找吴老师做手术的人海了去了!”值班医生感慨道,“就吴老师……咦?我知道吴老师是林州人,他回八井子乡了?”
“是啊,现在是医务科科长,还是副的。”
“牛逼!”值班医生一脸惊愕,竖起右手拇指,赞叹道,“吴老师就算是来我们这儿……算了,我们庙小,装不下他。可怎么也不能回八井子么,你们那有啥?是吴老师父母身体不好?”
“不是啊,我看老两口身体都不错。”
“奇怪,你们八井子……难道说国家有什么保密的科研项目……”值班医生脑洞大开,越说声音越小,一脸神秘兮兮的表情。
说着,他拍了拍身边的诊断学,说道,“这是第七版的,据说第十版诊断学吴老师是副主委。”
“咱不说这个,多说多错,哥们你说不让患者躺下,只让坐着是个什么道理?”韦大宝不关心什么诊断学,他继续追问。
“这患者幸亏有吴老师说一嘴,要不然早都死了。”值班医生道,“出血位置比较高,这次出血量还大,要是躺下,血液在脊柱里变成平面,双下肢活动会有所缓解,但你看这里。”
说着,值班医生指了指片子上脑干的位置。
“老哥,能看懂吧。”
“勉强,这是脑干。”
“嗯,血液会积蓄在这里,估计1个小时,患者就会呼吸循环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