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妙玉姐姐当上花楼花魁之首,和流云剑陆家的五公子情投意,那陆玉修替她赎了身子,带她去了越州。最初我们之间还有书信往来,过了两年我出阁后,却是和妙玉姐姐断了联繫,寄去的书信尽皆了无音讯,本以为我们再无相见之日,没想到十年光阴过后还能......
说到此处,陈紫玉无奈歎息道:「不知妙玉姐姐过的怎么样」
杏儿突然大声嚷道:「夫人,今日便是七月初三了」
「杏儿快去把罗纱梅花裙和双蝶戏花镂空衫取出来,还有那翡翠步摇和白玉镯子......」陈紫玉望了眼窗外,发觉已是日上三竿,距离午时怕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了,顿时着急万分,「我自去下楼浴洗一番上来,你取了衣服,便去准备梳妆用具,待我来。」
没过多久,一个丫鬟打扮的粗壮妇女进了小院,大声呼喊起来:「杏儿姑娘庄外有人找陈夫人。杏儿姑娘在吗」
阁楼二层的窗户吱呀一声打开,杏儿探出身来。那粗壮丫鬟气喘吁吁的说:「杏儿姑娘,庄外的码头上来了好大一艘画舫,那画舫的人自称是陈夫人的姐姐,要请陈夫人过去叙旧。」
「柴婶儿你声音这么大,夫人听的清清楚楚,都不用杏儿再禀报夫人了。」
「这丫头嘴儿真利」那被叫做柴婶又呛了杏儿一句便扭头出了院子。
「杏儿,你再悄悄夫人这身打扮,可还行」陈紫玉拿着铜镜照了又照,仍然不甚放心。
杏儿看着精心梳妆打扮后的陈紫玉,讚美到:「夫人,您现在真是美若天仙,不光这秀水山庄,就算是长州府也再找不出比您更漂亮的了。」又顿了顿,略显踟躇的接了句:「就是这几件首饰有些旧了,不怎么搭配这两件新衣裳。老爷也给夫人买几件新首饰,不如我替您从大夫人那裡借两件吧」
听到杏儿后面的话,陈紫玉脸色略微一变,正色道:「这翡翠和玉首饰,旧的才好我们这就出庄吧莫让妙玉姐姐等急了。」
陈紫玉和杏儿刚走到庄门口,柴婶就带着一个管家打扮的消瘦中年男子迎了上来,作揖道:「陈夫人这是您姐姐派来的刘管事。」
那消瘦男子赶忙从柴婶后面迎上来,躬身行了一个大礼,恭敬道:「见过陈夫人」
陈紫玉一看这刘管家却是一个熟人,不由开口问道:「你不是州城刘家铺子的刘管事吗」
那刘管家恭敬的话道:「陈夫人的记性真是好,您这几年却是不来铺子裡买胭脂水粉了还请夫人移步,老奴不敢耽搁夫人的正事。」
码头上来了艘很大的画舫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山庄,大家都想前来目睹一番。秀水湖畔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是山庄裡的丫环僕妇和小厮奴役,也有一些爱看热闹的小妾美姬溷杂其中,当然裡面也不乏一些见过大世面的人。
「你们这些没见过市面的乡野村妇,连这等小画舫也要围观。这艘画舫不过是金陵最常见的六丈画舫,那秦淮河上还有十五六丈长,上下四五层的楼船......」
「丘老么,你见过大世面,为何还要跟我们凑热闹。」
「你说的可是金陵,大傢伙谁去过,反正这条船就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了。」
人群中嘈嘈杂杂好不热闹。
陈紫玉来到码头,发现等候自己的竟是一艘金陵最常见的画舫,再加上四周熙熙攘攘的围观人群,不由想起自己当年在花楼时乘画舫出游的场景。
陈紫玉恍恍惚惚中已是上了画舫,直到刘管事出言提醒才过神来。
那刘管事作揖离开,杏儿留在了屋外,陈紫玉独自推开凋花木门。
屋内,一位冶艳如仙的女子含笑而立,云鬓峨峨,柳眉杏眼,皓齿朱唇。内穿一件水蓝色长裙,镂空凋花的月白抹胸难掩那对儿丰满挺拔的玉峰,露出一大片白腻的rǔ_qiú;外披一件澹色轻纱,粉臂秀肩清晰可见。左右两名十八九岁年纪的侍女眉清目秀袅袅娉娉,亦是不可多见的美人儿。
「妙玉姐姐」
「紫玉妹妹」
千言万语到头来还是一句姐姐妹妹更能表达心中的想念。
一番嘘寒问暖过后,陈紫玉强忍住心中的羞涩,红着俏脸问道:「昨夜可是妙玉姐姐遣人给妹妹送了请帖。」
妙玉心若明镜,自是明白陈紫玉的话若有所指,不动声色道:「昨日夜裡姐姐才到这长州府,急于今日见得妹妹,便连夜遣人送去请柬,却不想撞了妹妹的好事。」
陈紫玉哀声道:「还请姐姐替妹妹保守此事,奴家现在为人姬妾,却是不比在花楼中,总要有些颜面。」
「请妹妹放心,我昨夜已经警告刘管事忘了昨夜看到的事。若是日后他胆敢透露半句,不光是他自己,连他家人也要一起受累。」说完,妙玉话锋一转,又调笑了句:「妹妹倒是懂得享受」
陈紫玉赶紧叉开话题道:「姐姐当年为何突然杳无音信,你可曾收到我寄去的书信」
妙玉从桌旁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渐渐远去的湖岸沉吟道:「这十年间,我也经历了诸多事情。一切都还要从那时说起......
傍晚,去往越州的江船上,一堆衣着简朴的水手在甲上围坐在一起煮着一口铁锅,裡面翻滚着各种鱼虾水货,腥香扑鼻。
一名领头模样的人正向着围坐的水手讲述江湖消息:「半个月前落霞剑陆家的家陆涛向越州流云剑陆家的家陆云飞发出战书,要争陆家正统之位。苦玄寺方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