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这家伙,平时看着最老实,可最爱打架的元昼跑去卖早点,他倒是挑了这么个地方,也不知怎么被他找到的。
这歌舞厅还有个非常艳俗的名字,叫双响炮。
不过这地方虽偏,行人倒是不少。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小伙踩着平衡车从司年身边潇洒掠过,两三个志愿者正在路边遮阳伞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所有矛盾又单一的元素混杂在一起,构成了老城南的一个缩影。司年站在歌舞厅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进去。
可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来电人赫然是段章。
司年挑了挑眉,本想拒接,可忽然想起段章是在伦敦,而此刻的伦敦应该是凌晨两三点左右。
“喂?”
“我还以为你又不接我电话。”
司年不接这话茬,反问道:“您这时间不睡觉,是在修仙吗?”
段章轻笑:“刚处理完一些事情。”
“挂了。”
“这么不愿意跟我说话?”
“这都被你听出来了,小朋友好耳力。”
“我耳朵确实很好,胃不大好。今天饿了很久,宵夜还没送来。”
哟,又开始打苦情牌了,真是一点都不矜持。
司年对此深表怀疑,又觉得装病这招段位太低,倒像是段章真的胃不舒服,大大方方地在博同情。这才像他的风格。
不过段章并未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又问:“你呢,在做什么?”
“我啊。”司年抬头舞厅的招牌,忽然笑了笑,说:“我在外面玩啊,歌舞厅,你要来吗?”
第30章相见
段章来不了,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想象。他能想象出司年穿行在欢乐场中的样子,冷淡疏离,可笑起来的时候,又摇曳得像罂粟花。
他问他,要来吗?
像是邀请,实际上却是坏心眼的报复。
司年气顺了,段章的气可就不顺了。
特助觉得,今晚的副总心情似乎不大美。打包来的夜宵没吃几口,却又配上了酒,嘴角还带着笑,一双眼睛却黑得发沉,看得人脊背发凉。
蓦地,他听到段章说:“我觉得我的胃病应该更严重一些。”
特助微怔,不明所以。
段章又道:“需要卧床休息的那种。”
特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