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烟还是闷闷不乐,陆风不解地问:“相府那样的门楣,你住起来不比这烦恼更多?怎么会反而不习惯?”
“在相府有什么不习惯的?朗润卿也没高堂亲戚姨娘妾室,友人同僚来了又不进后院,很简单的。”曲非烟踩掉鞋子,躺倒床上,拉起被子把脸都蒙住了。
“非烟。”陆风把也的被子拉开,定定地看着她:“非烟,你回答我,你在这里不习惯,是因为人多?还是因为这府里,少了一个朗润卿?”
曲非烟气得颤抖,坐起身将被子朝陆风扔去,猛地下床穿起鞋子朝外跑。
“非烟,你干嘛?”
“没干嘛,我要离开,我压就不应该住进你府里。
陆风紧紧地把她圈进怀里,低声道:“非烟,我道歉,我不该说刚才那话,你给我一个机会,给你自己一点时间适应,行吗?”
“错了就错了,去怎么适应?萧然,正视一切吧!我跟朗润卿的事,会是你心头永难磨灭的疙瘩。送我回我娘那里吧。”
陆风不答,他轻吻她的额,温暖,恬谧,他们前世同居的那许多个夜晚,这样的吻伴着她进入梦乡,曲非烟的身体瞬间软了,她哽咽着道:“萧然,我们回前世吧,等帮朗润卿把事情解决了,他登上皇位了,我们就走吧,前世我还是清清白白的。”
陆风整个人僵住,非烟受的打击太大了,她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回前世,她是清白,可是他是她哥哥啊!他苦笑着把曲非烟抱上床,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轻声道:“先睡一觉吧。”
哄着曲非烟入睡了,陆风穿过拱门来到隔壁书房,那里面已堆了一大堆的帐册和报告等着他审核批示。
啪地一声,夜深人静时的破门声特别清晰。
这么快就来了!陆风起身回房。
床前立着一个人,果然是朗润卿。如果不是猜到是他,倒真不好认,猛一看就是蓬头散发满身脏兮兮的疯子一个。头发虽不能说是乱糟糟的稻草,可也相差无几,白衣有些泛黄,想来多日没有换过,眼眶发黑,双眼布满血丝,发干起泡的嘴唇,尖削的瓜子脸越发瘦削。
陆风暗叹,朝朗润卿一拱手,道:“相爷,你还是先沐浴更衣吃饭吧。”
陆风打开门,吩咐外面值夜的侍女送来热水膳食。
朗润卿也不推辞,默不作声地梳洗了,运功烘干头发,穿上陆风准备的衣服,飞快地吃完饭,爬上床。
他倒真不客气,在人家的地盘上,被子一掀,手一捞将曲非烟脖子定住,俯□就亲了上去。
“你……”陆风气极,想到过与亲眼见到,那是两种概念。
曲非烟这时也被朗润卿疯一样的啃咬弄醒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先是愣愣地看着视线里那个光洁的额头,猛然就醒悟过来,头一扭,就看到站在床前两眼充血正冲朗润卿举起拳头的陆风。
朗润卿有武功,陆风没有,真要打起来,他不是朗润卿对手,曲非烟急得脸都白了。
电光火石间朗润卿轻描淡写地抬手,三指捏住陆风手腕,淡淡地道:“陆风,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听我说几句话,然后你自己决定。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小非子与我的事都无可抹杀,我放手过,但是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就算玉石俱焚,我也不会放手,你确定要与我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陆风冷笑。压低声道:“相爷,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你先下来。”
“你先出去,我跟小非子说一会话。”朗润卿紧揽着曲非烟不松手。
陆风会出去才怪,就在眼前呢朗润卿都想把人吃了,出去了他肯定是饿虎扑羊。
“相爷,说正事呢。”曲非烟皱眉,猛一下把人推倒,坐起来,问询的眼光看向陆风。
陆风点头道:“可以说,院外十个人在轮值,相爷能进来,是我事先吩咐过了。”
“相爷,我们怀疑……”陆风低声道。
朗润卿凌厉地看着他,突地冷笑:“陆风,你为了与小非子在一起,就要把我置于死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