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沉默了许久,范氏到底心疼女儿,摩挲着曲非烟的头,低声问道:“菲儿,你跟他们俩?嗯?都好过了?”
“嗯。”曲非烟把脸深深地埋进范氏膝盖,吸了吸鼻子小声哼哼:“娘,不是女儿无耻,是他们俩……他们俩用强。”
她这话一半是事实,一半是为自己开脱,范氏比她前世的母亲,对她好上几百倍,她心中极难舍这份母爱,于是半真半假地说出来博取范氏同情求范氏谅解。
范氏沉默一会,小声问:“菲儿,中那人就是相爷?”
“嗯。”曲非烟脸更红了。
“那你出时,为什么相爷不肯娶你,现在又连跟别人一起……嗯,都愿意?”范氏很糊涂,她怕女儿吃亏。
“他那时还要娶别的女人,所以女儿不愿意跟他。”曲非烟也很小声地回答。
范氏摩挲女儿头的手停下,正想教导女儿三从四德,突地想起自己,不也是死撑着不愿夫君纳妾,因而把女儿送进当太监么?
想起夫君早丧,享不到现在的荣华富贵,含饴弄孙的乐趣,皆是自已的错,由不得伤心不已,嘤嘤嘤哭了起来。
曲非烟急了,慌乱地安慰道:“娘要是不乐意,女儿就与他们断了。”
“说什么傻话?娘是高兴。”范氏忙安慰女儿,又高兴地问道:“这么说,你现在愿意跟相爷了,是因为他答应不娶别的女人?若影以后也不会嫁给相爷?那陆风呢?”
她早不叫陆当家了,陆风多次去探望她,已让范氏改口很久了。
曲非烟看范氏脸色,暗喜,想了想,把嘴凑到范氏耳边,偷偷告诉范氏,裴若影的孩子也不是朗润卿的是朱明熙的。
“我儿是有福之人。”范氏心花怒放,当娘的都是自私的,女婿娶几个妾室,她怕女儿会受委屈,现在一个女儿两个女婿,她选择忽略了。
高兴了一会她又发愁了。
“菲儿,这个,那你算陆家妇还是太子妃?如果没有名份,现在年轻时情浓还好,到年老色衰时,可怎么好?”
“年老色衰?”曲非烟失笑:“娘,你认为与陆风和润卿比,女儿还有色吗?”
范氏看看女儿,也止不住笑了起来,女儿越长越好看,可跟那两位女婿比起来,确实没色可言。
送走范氏后,曲非烟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裴若影的孩子出生了,提醒了她一直忽略的一件事,她跟朗润卿和陆风两人都好上后,再没有吃过避子药,为什么一直没怀上孩子呢?就算陆风不孕,可朗润卿总没问题吧?
想起那次落胎,想起这段时间源源不断的汤药,曲非烟若有所悟,她愣愣地坐在书案前发呆。
“怎么啦?”陆风与朗润卿同时回来的。
“在想事,我娘今天来了,说若影要把儿子送给我抚养。”曲非烟无打采道。
“好啊!”陆风高兴地道。
“不行!”朗润卿很坚决地反对。
“为什么?”曲非烟不满地道:“我们对若影有亏欠,而她现在不想要孩子,我觉得我没有理由拒绝。再说,她把孩子给我了,以后要嫁人也方便些。”
“不行就不行。”朗润卿决定地反对,决不松口。
陆风奇怪地看他,他连抱个不相干的孩子回来都愿意,为什么会坚决反对?突然间,曲非烟让他交待医馆炼保胎药丸的那一件事浮现在他脑海里,后来证明他误会了,非烟并没有怀孕,那么这保胎丸?
“这事慢慢商量,我们先去用膳。”陆风止住朗润卿反驳的话,拉起曲非烟。
晚上又是一番纵情,曲非烟沉沉睡去。
陆风在朗润卿快闭眼睡着时,突然问道:“你反对非烟领养那个孩子,是怕非烟养出感情了,那个孩子又夭折了,她会承受不了?”
“嗯。”朗润卿点头,又突然坐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陆风说了个日期,问道:“如果在那之后,裴若影服用的是没有红萝藤的保胎药,孩子还有事吗?”
“那才服食过一天没事,你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这样说?”
陆风叹了口气:“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吧,得到一些,就必须失去一些。你做的也太狠了,上天惩罚你没有自己的孩子。把孩子要过来,以后册封为太子吧。皇上对你娘情深似海,你让他的孙子最终继承大统,也算是对他朱家的一个补偿吧。孩子没事,我交待去掉红萝藤了。”
“没有孩子算什么惩罚?”朗润卿哂笑:“我只要小非子,依你依小非子,把孩子要过来也行,不过,不能让孩子知道裴若影是他的生母,她必须保证,绝不泄漏,这孩子,就当是小非子亲生的。”
这点陆风是赞同的。朗润卿想了一会,突然道:“我有个主意,可以让小非子有名份……”
这一年年底,凌帝以病体要休养为由,禅位太子,新帝登基。
新帝登基后,后传出喜讯,服侍新帝的一个女诞下麟儿。新帝大喜,诏喻天下,册该女为后,皇长子册封为太子。因该女出身寒微,新帝给她抬了出身,让她认新任丞相曲希瑞之母一品诰命夫人范氏为母,改名曲非烟,又将该女送到曲家居住。命钦天监择日,准备以皇后之礼隆重迎娶进。
新帝在皇紧邻的地方,兴建一室作皇后寝,布局与西山一模一样,有山有湖有树有花草。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不过这个皇后寝却没有金碧辉煌的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