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问道:“月儿,有些话我要问你,你一定尽心去想,无论是想到什么,哪怕
不过是些不明所以的词句,也要告诉我。懂么”
月儿微蹙柳眉,虽然很想先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耐下了性子,嗯了一
声。
聂阳觉得口中一阵发苦,干涩道:“月儿,你和姑姑在一起待得多些,她对
你讲从前的事,也讲的多些。那她,可曾提过有什么对不住咱们母亲之事”
想来,最初的疑惑,本就是听到赢二石头后聂清漪的异样反应,那慌张失言,
叫聂阳断定她必然对她嫂嫂有什么亏心之处。
聂月儿歪着头思片刻,摇头道:“没有。怎么可能有啊,我的好哥哥,你
可比我记事的早,姑姑和娘有多亲,你难道不知道么姑姑还未出嫁之时,就和
娘好的情同姐妹了。”
“有没有可能,是姑姑瞒的较好,不曾叫咱们知道”聂阳仍不死心,追问
道。
“没有啦,哥你真是奇怪,怎么问些这个。姑姑就连说梦话,都是想着咱们
娘亲的好,你这是被谁蛊惑了心思啊”聂月儿有些生气的扁了扁嘴,多半是认
定聂阳被谁吹了枕边风,才会怀疑一手把他们二人带大的聂清漪有什么问题。
不愿向妹妹吐露太多,聂阳只是随口带过,道:“没什么,我一时心血来潮。
那你可听姑姑谈起过姓嬴的人”
“赢输赢的赢”聂月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看聂阳点了点头,犹豫道,
“我只见过一眼,也不好说是不是,那字笔画那么多,我一眼看岔了,也不是没
可能。”
“你看到了什么”聂阳屏住呼吸,探身问道。
“哥,你这么认真干什么,是很严重的事情么”聂月儿皱了皱眉,道,
“我只看清了那是个小小的灵位,姑姑偶尔会拿出来供奉一下,不过从不让人见
到,连我也是好奇偷瞧见的。上面的字难认的要死,我哪儿知道是写的什么。你
说起赢,我才觉得那灵位上的首字好象就是个赢。”
姑姑偷偷供奉着赢家的灵位聂阳心中愈发沉重,内息奔走鼓荡,耳中
一片微微轰鸣之声,心神险些脱缚。
“你到底是怎么了哥,这些事情有什么紧要么”聂月儿疑惑之心愈浓,
蹙眉道,“这些事情,若是和报仇有关,你直接去问姑姑不就好了”
“若是还能问她,我又岂会这么急匆匆赶来找你。”聂阳额角抽痛,心中烦
乱异常,不小心脱口而出。
聂月儿心思本就敏锐,听到这话登时脸色煞白,紧紧盯住聂阳,颤声问道:
“姑姑她出什么事了”
心知此事终究也不能永远瞒下去,聂阳微一咬牙,闭目道:“姑姑,独个儿
去找邢碎影,已经已经遇害了。”旧事重提,依旧是一阵无法抑制的悲痛,
此刻仅有妹妹在前,一直苦苦压住的热泪终究还是流出了眼角。
一霎那,耳边聂月儿的气息消失了。他担忧的睁开眼,就看到妹妹死死的咬
着下唇,甚至咬出了一排血珠,连呼吸都仿佛已经停顿,直勾勾的盯着他,双手
颤动着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有手指凌空用力的扭曲。
“月儿你”他想要出言安慰,可他自己的声音也是哽咽而黯哑。
“哥、哥哥,哥哥”聂月儿面上紧绷的神情随着这凄楚的呼唤崩溃,她
紧抿着嘴,眼中的雾气霎时凝成了珠泪,绵延坠落,她伸出手,向着聂阳的方向
伸直了胳膊,口中不停地唤着,“哥哥,哥哥你你莫骗我”
聂阳起身走了过去,终于无法克制的,紧紧地抱住了她。
她猛地把头埋进聂阳的衣襟中,憋闷的嚎啕大哭起来,这苦闷而哀痛的号泣,
恍惚间把他拉到了那改变了他整个人生的日子。
那一天的月儿,在他松开手后,也是这样不停地哭泣,也是这样紧紧地抱着
他。就像在这失去一切的绝望之中,唯有这胸膛,才是她唯一可以安定下来的庇
护。
这一刻,她不再是习武有成的坚强女子,而是崩塌了虚无的外壳,露出了只
会在哥哥面前呈现的脆弱姿态。
父亲、母亲、姑父到如今,姑姑也眼泪仿佛无止境一样的奔流,她
把脸埋在哥哥胸前,紧抱着他的腰,紧抱着这世上剩下的,唯一的亲人。
也不知哭了多久,聂月儿才转为了断断续续的抽噎。
身前的衣服上,已被温热的泪水浸透,那温度灼烫着聂阳的血液,让他本就
一片阴霾的神情,渐渐坚定下来。
也许这才是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哥,我要和你一起报仇。”渐渐安定下来的聂月儿,缓缓抬起了头,杏目
红肿,泪痕满颊,但她眼中的杀意,却已经连满溢的泪水都无法掩盖,“你要是
不答应,我就自己动手。”
聂阳捧着她的脸颊,替她擦了擦泪,嘶哑着声音道:“我本不愿将你牵涉进
来。”他顿了一顿,眼中的迟疑渐渐消逝,“你知道么,邢碎影一只想要对你下
手。所以,我宁愿你在安全的地方等我的好消息。”
这些话他知道一旦说出来,就等于是坚定了妹妹涉险的决心。
但他还是说了。
果然,聂月儿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