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聂阳不介意她在晚上的时候喝上点酒,一来解解那个小酒鬼的馋虫,二
来她微醺之后做起很多事来都大胆很多。但现在大白天的,又还要一起骑马,他
可不想自己老婆因为这么点酒成了摔断脖子的冤死鬼。
“你喝也可以,喝了的话,一会儿出发,就去给我坐马车。不许骑马了。”
听了聂阳的话,董诗诗捏着酒壶,眨着眼睛看看聂阳,再看看那边马车上的
田芊芊,着实苦恼了起来。
看起来,酒对她的吸引力竟可以被对田芊芊的排斥抵消的不相上下,果然女
人最大的敌人永远是女人。
董诗诗迟疑了一阵,咬了咬牙,嘟囔道:“哼,我就不信那个女人还能咬死
我不成。”说完,一仰粉颈咕咚灌下去一大口,顿时笑弯了眉毛,哈的出了一口
长气。
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聂阳颇为无奈的拍了拍她的头,笑道:“我以后一定
要让绿儿随身带着酒杯,而且是最小号的那种才行。”
“讨厌。”董诗诗满足的抱着酒壶,倒进了聂阳怀里,眯着眼睛味起来。
想那吴延费尽心思在丰州界外设下陷阱,看来摧花盟果然对清风烟雨楼十分
忌惮,仔细想想也对,他们为了这幽冥九歌已经得罪了如意楼,如果再惹到清风
烟雨楼,就算赵玉笛肯,那些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的人也绝对不肯。
这样看来丰州境内对摧花盟下手恐怕比较困难,不如专心赶路,早日渡过龙
江。一到江南,进入如意楼势力为的域,如果他们再不下手,就将再无机会
得到幽冥九歌。但如果他们真的不下手,聂阳也将再无机会摧毁摧花盟。
隐约觉得这件事有哪里出了问题,但聂阳一直抓不到关键的所在。邢碎影好
像藏身在了一团浓雾之中,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剪影,却始终看不清他实际的动作。
再次上路后,喝了酒的董诗诗被塞进了马车里,董剑鸣得救了似的飞快的骑
上了他的马,好像那马车里的田芊芊随时会咬他一口一样。
“怎么了这副样子”聂阳半开玩笑的对董剑鸣道,“难不成她真的咬了
你一口”
没想到,董剑鸣被蝎子蛰了似的浑身一抖,头瞪了聂阳一眼,啪的在马屁
股上抽了一鞭,往前去了。
聂阳摇了摇头,苦笑道:“难道我这小舅子开不得玩笑的么。”
柳婷不知道何时到了他身边,淡淡的接道:“有些玩笑,本就开不得。”
聂阳侧目看她一眼,知道她终究还是憋不住了,但又不想先开口。想让女人
开口的最好法子,就是自己不说话。聂阳很了解这一点,所以只是笑了笑,没有
接下去。
果然骑出没多远,柳婷就忍不住开口道:“表哥,我有话问你。”
“我耳朵好得很,你不用这么大声。”聂阳对她的口气有些不快,连董诗诗
这明媒正娶的妻子也不敢用这种腔调对他说话。
柳婷抿了抿嘴,轻声问道:“你你难道不知道那是田家三小姐么”
聂阳微皱眉头,看来这个田芊芊到对身份毫无忌惮,难不成扯了一面大旗背
在背后到处宣扬了么
“我知道。”
柳婷有些生气的看着他道:“你难道不要命了么田义斌手下不知道多少三
教九流之士,又是北严侯座上贵宾,不管武林各派还是朝廷官吏都不敢得罪他,
你竟然竟然那样对他的女儿”
聂阳轻哼了一声,道:“如果事情再来一遍,我想我还是不会放过她。”
“表哥”柳婷的话里有些迷惑,也有一些失望,“我最早遇见你的时候,
你不是现在这样的”
聂阳笑了笑,看着她道:“婷儿,我最早见到你的时候,你也不是现在这副
样子。”
那时候又冷又硬的小石头,现在竟变成了满腹幽怨的小妇人。柳婷也意识到
自己的失态,偏过了头,生硬的说道:“我从来都没变,只是只是心里有些
乱而已。”
聂阳淡淡道:“我也从来都没有变,只是你才认识到真正的我而已。”他顿
了顿,缓缓说道,“我本就是个不择手段的邪魔外道,不管你有什么错觉,那都
只是伪装而已。”
柳婷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接着冷冷道:“既然
如此,那我也没话好说了。哪天你要去找邢碎影报仇的时候,就来把我的内力也
拿去吧。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对手,我绝不反抗,不必你用强。”
说完,她一勒马缰,缓缓落去了后面。
到了下一处落脚点时,已是掌灯时分。许鹏一面斥骂手下镖师办事不利,一
边指挥众人把马车红货卸到院里。
这里是扬远镖局的产业,被一户富商租来用作别院,因此院落格局显得更加
居家一些,前后两院各有三列房间,挤一挤勉强才能住下。凝玉庄那对夫妇自然
不能和旁人同房,暂时告辞和逐影众人一道去了附近村子借宿。
董诗诗绿儿无需避嫌,和聂阳同居一室,其余人也大多三四人一屋,将就休
息。
午饭没能吃好,午后又赶路良久,虽然速度不快,也让人十分疲惫。那富户
家里仆人丫鬟全部动手,架了四口大锅,才算喂饱那些饥肠辘辘的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