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逼住,云盼情和聂阳到机会再次全力施为,他便非败不可。
若不是他对聂阳和慕容极的武功路数十分熟悉,他断然支撑不到这个时刻。
但他面上毫无半分惊慌,双目紧盯着云盼情剑尖一点,左拆右挡,像白昼蛰
伏的狼一样等待着任何一个可能被抓住的机会。
斗到这时,聂阳反而不急于击败东方漠,从这位同系前辈的身上,他逐渐学
到了那些杜远然来不及教给他的东西。战得越久,学得越多。
柳婷处子破瓜之后又未曾休息,腿间犹自肿痛,加上伤势在身,久战之下愈
发焦躁起来,原本四人间攻防协同的默契,在她一次抢攻后稍稍错开了那么一点。
这一点空隙东方漠当然不会错过。聂阳眉头一皱,伸掌替柳婷护下。刹那间,
东方漠一声清啸,同时向剩下三人每人攻出一招。
云盼情剑自救,聂阳顺势避向柳婷,这稍纵即逝的空档间,东方漠的招式
骤然化虚为实,尽数向慕容极招呼过去。
慕容极那套掌法本身威力惊人,但他并未精通,加上东方漠对这套掌法十分
熟悉,对付十成功力的老手可能要费点功夫,对付他却不过是三两招之间的事情。
这空档却没三两招那么久。
东方漠一指点中慕容极的同时,云盼情和聂阳的攻势双双而至。东方漠毫不
犹豫侧身避开剑锋,一个滑步用左肩硬吃下聂阳一掌。连贯注真力抵御的空隙也
没有,让他清楚地听到自己肩头骨头碎裂的声音。
但这一条左臂换到的却不仅仅是慕容极,聂阳云盼情抢攻之际,柳婷自然全
无防护,东方漠被这一掌打的筋断骨裂,却仍然顺势借力展开了狼影幻踪步法,
从云盼情身边贴着剑锋险险滑过,一指戳向柳婷。
柳婷手中无刀,功夫就几乎去了一半,只有斜刺纵开,哪知道那一指迅急至
极,全力纵出也不过是偏开了穴位,仍然被这一指点倒。
云盼情看东方漠左臂软垂,有些不忍,朗声道:“前辈,再继续打下去,也
没有什么意思,您还是收手吧。”
东方漠眉宇间肌肉跳动,紧咬牙关,一字一句道:“不可能。”
聂阳叹了口气,与云盼情对视一眼,再次出手。
比起刚才围消耗的谨慎小心,此刻的左右夹击以二敌一显得可怕得多。东
方漠已废一臂,右手竟全然放弃了防守,招招抢攻起来,反倒打的二人互相呼应
防守,交替后错躲避起来。
攻出十余招,东方漠一声低喝,繁复的擒拿制敌手法骤然一收,力贯千钧
一般一掌挥出。
聂阳双手交错一格,竟被震得半身发麻,转瞬第二掌掌力已至,云盼情横剑
替他拦下,反削去。那一掌只一侧,转了一下去势,拿捏的恰到好处,正拍在
剑侧。清风古剑一声龙吟,巨力排山倒海涌向剑柄,云盼情旧伤未愈,把握不住,
长剑脱手飞出,刺入旁边树干之上。
如此一掌接一掌,招式极为简单,却攻人必救之处,又快得匪夷所思,逼的
人不得不一次次接下掌力,聂阳内力较强,尚且脚步愈发迟涩,云盼情本就内息
不畅,更是被逼得胸口异常烦闷,每接一掌胸中就痛上几分。
接了不下十掌,云盼情终于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勉力提起一口真气闪向
一边。
聂阳已经被掌风逼的有些喘不过气,云盼情骤然败走,压力顿时加了一倍,
双眼都几乎有些看不清东方漠的掌路,全凭那雄浑的掌风判断迎击的位置。
这断风掌本身极耗内力,东方漠这样不要命般使了出来,强悍如他也逐渐支
持不住,面色越来越苍白,口唇中也隐隐有血色泌出。
聂阳的丹田中也开始阵阵绞痛,坚持不了一时半刻。每一掌,都可能是他能
接下的最后一掌。
这时嘘溜溜一阵哨响,紧接着一个人影扑了过来,双手成爪直取东方漠。
东方漠只有身自救,聂阳身前压力骤然一松,顿时坐倒在地,周身大汗淋
漓如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看向来人,原来是领着巡哨也不知是恰好经过还是特意赶来的鹰横天。
时节所致,六扇门中高手如云,朝廷大内更是能人辈出,鹰横天这种地方捕
头,放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但即使这样,也不过和现在的东方漠堪堪持平。
两人一是鹰爪分筋,一是指掌错骨,走的是同一大系,拆解起来格外好看,
却也万分凶险。任何一个反应慢了半分,便至少要付出一条手臂的代价。
鹰横天倒也老练,看出了东方漠剧斗之下又有伤在身,久战之会愈发不利,
自己又已经发了讯号,便一分攻,九分守的只管缠住,不让他轻易能够脱身。
一只手再过犀利,也难以突破对方双手齐御,东方漠神色未变,额头上却已
见到了些微的汗珠。
此时云盼情已经站了起来,拔了清风古剑,柳婷也缓过了剧痛,忍着伤拿
过了巡哨的腰刀。聂阳叹了口气,已经稍稍平顺了奔腾的内息,缓缓走了过来,
道:“东方前辈,收手吧。”
东方漠知道再也难以取胜,右手一格一推护住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