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夜壶中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裴谦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停下,一张脸上像是被重重打击了般的呆滞。
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扭头狠狠的咬上庚三的脖子,一边咬,一边口齿不清的带着哭音道:“你特么混蛋,小爷要咬死你……”
庚三将夜壶放到床下,然后转过身搂着裴谦的腰,安慰的顺了顺裴谦的背,低头轻轻吻了吻裴谦的耳尖。
裴谦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更加使劲的磨牙。
庚三只觉得一股冲动从头顶直到全身,他紧紧的抱着裴谦,转身将人一下子压倒在床上,欺身吻了上去。
有美人在怀这般撩拨,除非不举,要不然怎么忍得住。
不远处烛火燃到最底,闪了闪,熄灭了。
屋子里一片黑暗,裴谦睁大眼睛,心脏骤缩,眼里什么都看不见,全是害怕。
鼻息之间全是庚三浓烈的气息,带着酒味。
“唔唔……”
双手软软的抓着庚三的头发,却没有力气推开他。
脑袋里又痛又晕,裴谦睁着眼睛,泪水不断的从眼角滑落。
他心里害怕极了,全身都被庚三包围住,完全挣不开,逃不脱。
黑暗中只听到两人沉重的喘息声,濡s-hi的亲吻声,还有裴谦不时的低泣。过了一会,听到庚三低哑的声音问:“我叫什么名字?”
裴谦带着哭音:“你放开我,混蛋,放开我……”突然他又闷哼一声,半晌才可怜兮兮的哽着声道:“……你叫庚三,唔……放开我……”
之后完全没有了说话声,只能听到喘息的声音。
有小鸟飞来,不小心撞在窗户上,咚的一声,让屋内倏然一静,它又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
天际泛白,屋子里渐渐明亮。
庚三皱着眉,头中刺痛,他揉了揉脑袋,睁开眼睛。
入眼看到裴谦闭着眼睛眉眼温顺的躺在旁边。
两人全身赤裸,床上一片狼藉,里衣外衫散落在床上。
被子乱七八糟的堆在床里面,只有一角盖在裴谦身上。
他的身上也是苍白瘦弱的,脖颈处缀着几朵淡淡红痕。
庚三眸子里充满了温柔和深情,昨晚一时冲动,他却并不后悔,心里只想着既然已经是自己的人,就要看好护好,认真待他。
他将被子给裴谦盖好,又低头充满怜惜般吻了吻裴谦的额头。
却在碰到裴谦的额头时,发现他脸上温度烫的惊人。
庚三用手摸了摸裴谦的脸颊,颈子,甚至身上都是烫的。
他的心提了起来,轻轻拍了拍裴谦的脸,声音焦虑道:“裴谦,裴谦……”
裴谦却没有反应,庚三心都要揪起来,就要去找大夫,同时心中涌上一片悔恨,明知道他在生病,才看过大夫,怎么就色欲熏心不能忍住呢,而且还没有盖被子就这样睡着了。
这样又怎么不会生病,庚三只想将几个时辰之前的自己打一顿。
将床上的凌乱快速收拾了一番,为裴谦穿好衣服,便去找大夫。
庚三出了房门。刚好遇到早起伺候的黄鹂,抓着她问大夫在哪里,得到回答,便立即转身去找大夫。
黄鹂看着他的背影,呆呆的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他,又立刻反应过来,小院里怎么会有陌生人。
她心中一禀,便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去找庚三,小院里也只有庚三看起来可以与之一敌。
大夫住在小院里,并没有离开。
在天色昏暗的清晨,庚三一路快步穿过走廊,找到大夫住的房间将他拉出来。
大夫手忙脚乱的系着腰带,满脸生气,道:“你这个莽夫,放开我。”
庚三边走边道:“二公子在发烧,你快点为他看看。”
来到裴谦卧室,扯着气喘吁吁的大夫推了门进去。
裴谦面色潮红,眼睛紧紧的闭着,并不是睡着了,而是没有意识的昏厥。
大夫看到裴谦,神色立刻一变,摔了袖子去为裴谦诊脉。
大夫满面肃色,过了一会儿就要掀开被子,被庚三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你在做什么?”
他满身煞气,冷冷的看着大夫,大夫被吓得倒退了一步。